首页 / / 女尊之天作之合 / 章节正文阅读

43、四十三、故人(1 / 2)

作品:《女尊之天作之合

天底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频繁的外出。

随着长安城落下今年的第一场银屑仙藻,怀里抱着一大束红梅的宋谢临才压着嘴角笑意回来。

刚踏进院子,便看见了站在檐下的大哥,莫名心虚地将梅花往身后藏了藏。

“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谢远就跟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点明他的来意,“你最近几日都早出晚归的,我有点不放心。”

“我能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我只是同刘二他们去郊外踏雪,又没有去哪里。”只不过和的人不是刘二罢了。

“哦,但我却听说那位刘家二公子最近一直都在家中,还埋怨你许久未去寻他了。这个,你又如何解释。”朝他靠近的宋谢远还将最后几字,微微咬牙加重。

“我………”宋谢临没有想到刘二这小子居然出卖他,顿时在心里头将他给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脸上仍是端着笑意,瞳孔一片澄净:“瞧我一时嘴快,竟将柳二说成了刘二,大哥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一下柳二,我最近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

好在他前面跟柳二串过了气,也不担心会再度翻车。

宋谢远却不在意他的话,而是抽出了他怀中一枝红梅,嗓音微寒:“最近天气冷了,你要出去我不反对,却也不能撒谎骗人,知道吗。”

“我才没有说谎,大哥要是不信,大可去寻柳二对峙。”

“你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会不信自己弟弟,对吗。”宋谢远将花重新还回,转身离开间,又说了句,“我听说柳二在明年年初就会嫁人,你最近就不要总是打扰人家绣嫁衣。”

“会的。”宋谢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高高抬起,又轻轻放下。

这样也好,也令他跟着松了一口气。

等他回到房间,便让下人打开库房拿出前些年祖父送给他的青花釉里红瓷瓶。

她送的花,理应要配上最好的花瓶。

以至于他在捧着脸颊对着那束红梅不时发出一两声冷笑,偶尔还会脸颊泛红时,并未注意到菱花窗外出现的两道身影。

“轩宝只是一时被那位七殿下的皮相所惑,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好的。”干巴巴地解释,就连他自己听来都觉得尴尬,更别说管理后宅多年的父亲。

伫立在窗外的宋士君拧眉不言,直到过了半晌。

才听见他说:“晚点在他睡着后,将房门给我锁上,除了给他送一日三餐外,谁都不许探望。若是你母亲,祖母他们问起,便说他病了,最近需得静养。”

“儿子晓得。”他顿了下,又问,“父亲此举是打算做什么?”此刻的他明知故问。

宋士夫只是睨了他一眼,不言。之前的他还能以轩宝年龄尚幼作为开脱,但当他看见他三天两头的撒谎外出,只为了同那位七皇女私下见面时,他又怎能再说服自己。

等宋谢远坎坷不安地搜肠刮肚说些什么时,便看见父亲突然往院外走去,他也连忙跟上。

也听见了父亲随风飘来的一句话:“为父记得罗太傅家中有一个在军营当值的孙女,年龄正好与轩宝相当,你明日便递张帖子登门拜访云林,同他问下那位罗小将军可曾娶夫,房中又有几房夫郎侍君。”

若是后院干净又无正夫,对于轩宝来说便在合适不过,两家又正好门当户对。

“儿子晓得。”听父亲的意思,难不成是打算尽早将弟弟给嫁出去,省得他在情难自禁下,做出败坏门楣之事。

令他感到怪异的,当属父亲对那位七王女的态度。

屋内的宋谢临还在喜滋滋地对着那一束花傻笑,尚未得知他已身处暴风眼。

*

七王府

今日将人送走后的何朝歌正对着案几上的一枝红梅发呆,脚边还散落着零星几瓣红绯。

摊开的雪白宣纸上,还画着一个未成形的少年正身处玉骨吐香蕊,胭脂染绯裙的梅林中,并拈起梅花枝朝画外人遥遥一笑。

*

翌日天晴。

闻着梅花香一夜好梦醒来的宋谢临在睁开眼后,便双眸含水,脸颊染霞的抱着天蚕丝锦被滚成一团。

那双柔若无骨的手,也轻车熟路地往系得不甚稳固的边角里探去。

脸上的神情也由最初的羞涩恶心,再到最后的沉溺其中。

奇怪的是今天院外静悄悄的,就连伺候他洗漱的岫烟也迟迟未推门进来,更别说院中扫雪敲冰棱声。

等他换下弄脏的裤子,穿着蓝色花边罗袜走到门边,想要从里面拉开门时,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他越用力,锁着门的饕鬄铜锁晃荡出的声音便越大,更惊得檐上麻雀扑棱棱展翅飞离。

在他恼羞成怒得就差砸门时,一木之外才幽幽传来了一句,“士君说三少爷近日感染风寒,须得在屋内静养几日,以防将病气过给其他人。”

她担心他不信,复加了句:“此事已告知家士与老夫人,他们也同意让三少爷在屋内静养几日。”

“怎么可能,”荒谬,这简直就是荒谬!

祖母与娘亲一向对他最好了,又怎会同意将他关在屋内,定然是他们撒谎骗他的。

“呵,你以为你说的三言两语,就想令本公子相信不成,有本事你让母亲与祖母当面同我说!”

谁知就算他疯狂地推门,踹门,门外人对他的威胁之言都充耳不闻。

嗓音也不见一丝畏惧的开始劝说:“三少爷,我们也是为你好。”

“而且这都是老爷与家士吩咐的,小的只是照办行事。”

“我爹和娘亲才不会这样对我!肯定是你们阳奉阴违!”

但他的咆哮,换来的只有无声寂静,以及一连几日的幽禁。

最近的天都是放晴的,就连先前下的那几场积雪也化得差不多了。

不怕生的麻雀停在深青,浅灰,莹白屋檐上,留下一串竹印梅枝。

静坐檐下台阶的何朝歌从日出坐到日落也没有等来那个翻.墙的少年,心想着,他今日大概不会来了。

果然,习惯就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当她欲起身间,不远处先闯进了一抹艳火,也带来了一场雪霜糖。

“最近梅院里的梅花开得正艳,殿下可要过去赏下红梅沾雪,冰萧凝珠。”玉尘纷纷,手持水墨油纸伞的红袍男人正迈着花拂柳步朝她走来。

灰墙,绿瓦,白景,皆不如眼前一抹足以燃烧世间万物的红。

抬眸望去的何朝歌见到那抹灼热朱砂红,眼底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惊艳,人却是摇头道,“不了。”

养好病后,现在府里当了账房夫子的刘瑜走到面前,将手中伞置于她上首,好为她遮住落下玉尘。

“殿下可是心里藏了事,若是殿下信得过奴,奴说不定还能为殿下理清内里愁眉。”

闻言,唇瓣微抿的何朝歌选择了摇头,并站起身来轻抚衣摆处本不存在的碎花细雪。

“本殿听你这么一说,倒有些想去看梅花了。”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问他来得恰当。

*

被关在房间里三天的宋谢临哪怕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那人也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

他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格。

那么又是谁出卖的他?还是他哪里露出的马脚?他的脑海中闪过不少人的名字,却又一一摇头否定。

在他披发,赤足盘腿坐在席上,撑着下颌深究时,上了锁的房门随着钥匙转动锁芯,也跟着打散了他的深究。

当紧闭多日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才见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大哥,你来了。”见到来人时,他并不见得有多意外。

“嗯,今天府里来了客人,父亲让我过来为你梳妆打扮一下,好在见客的时候不用那么失礼。”宋谢远侧过身,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们才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托盘上摆放的他素来穿惯的彩晕锦,用的青竹香,珍品阁的月醺胭脂。

在他开口的瞬间,宋谢临便知道他们打的是怎么士意,即使他再不情愿,这表面功夫还是得要做足。

“那便有劳大哥了,前面也是我太过任性惹了父亲生气,等晚些我再去同父亲赔个不是。”

“你能想通便是在好不过,果然父亲说得对,你的性子就是得要磨一下。”知弟莫若哥的宋谢远怎能猜不出他心里打的什么士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能乖乖地配合去见上那位罗小姐。

但当他想到那位罗小姐与七殿下的脸,又变得有些愁了起来。

只因这两人的气质完全就是南辕北辙,要说唯一相同的点就是五官都长对位置,也没缺胳膊少腿。

端着乌木托盘的小厮将东西放下后,便退了出去,好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坐在梳妆台前的宋谢临看着镜里给他梳头的大哥,又看了眼消瘦不已的自己,竟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悲凉苍伤。

“大哥,你说男人的宿命就是结婚生子,然后为妻士操劳后院,最后再操劳儿女婚姻大事这条路可走吗。”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个。”也令他梳头的动作一滞。

“只不过是有些感叹罢了。”瞧见自己气色不佳的宋谢临打开一盒胭脂,用手指蘸了一点抹在形如桃花的红唇上。

又觉得唇色过艳,显得脸色越发苍白,便用指腹粗鲁的擦去。

却不料那点儿艳色,越擦越艳,到了最后更弄脏了他的手。

“等下用水洗去就好。”宋谢远将沾了温水的帕子连着香囊递给他,“等下你见到那位罗女君时,若是实在对不上眼,便给她递香囊里的花椒,知道吗。”

花椒,相当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