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四十、离京(1 / 2)

作品:《我那黑心肝的童养夫

而就在那辆马车行驶出江南边境时,此时的顾府其他处皆是红灯笼高高挂,对桃双福贴花窗,唯有那浮云院中挂满了丧幡与奠字白灯笼,就连这院里头的丫鬟婆子在这新春佳节中只能着素衣,簪白花。

因着自从安姨娘走后,顾远宁已经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头许久,加上不吃不喝不言的状态格外令人担忧,可是即便顾家人轮番来劝了仍是没有多大作用,反倒是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少爷,即便你在不饿,多多少少也要吃点东西才行,不然若是被姨娘知道了,姨娘走得也肯定不安心。”

若说这府里头因为安姨娘走了后,最难过的除了二少爷后便只有春桃了,以及这刚出生便失去了娘亲的小少爷。

“还有二少爷你再如何也得要为小少爷想想,小少爷现在才刚失去了母亲,总不能再让他失去父亲。”春桃知道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此时也是最为贴切的。

屋外的劝说声还在继续,就像是恼人的夏蝉声,更多的想要劝他重新振作起来。

而自从那日后,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窝深陷,下颌处胡须拉碴的顾远宁已经不知道,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头多久了,他只知道他直到现在都不肯相信那个祸害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不是一直都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臭万年吗,特别还是像她那种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狗官时,更不应该会那么容易的走才是。

“少爷你听小少爷现在正哭闹着寻少爷。”同样担忧的白竹正抱着刚吃完奶后的奶娃娃站在门外。

他见里头人仍是没有半分动静时,更狠心的拍了那奶娃娃的屁股好几下,使得那啼哭声响彻苍穹。

而因为那哭声,也渐渐唤回了里头之人走远的神智。

对了,他怎么忘了,她虽然走了,可还留下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羁绊,一个谁都抢不走的羁绊。

甚至这还是她拼尽了全力给他生下的孩子,等顾远宁想通后,方才推开了那扇紧闭了许久的房门,也任由那温柔的阳光洒在他的一头霜发上。

“少爷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而林言欢这边,在半个月后,终是抵达了长安。

因为现在的刑部尚书有另一个人在顶替中,她只能换了一身装扮潜入东宫,并且在来时的路上不断为自己编织了最为合理的理由,好用以蒙混过关。

而先前收到来信后的晏谢客却是紧蹙着眉,竟不知是该说喜还是愁,可此时的他心中,无疑是喜大过于其他的任何情绪。

因着她想要掩人耳目,等来到东宫时已是到了半夜,而今夜,那书房中的灯仍是亮着的,显然里头的主人已经在等待她许久。

“殿下。”今夜一身黑色斗篷遮住全部身形的林言欢微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九如回来了。”当晏谢客见到那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眼中倏然出现了一抹连他都未曾发现的笑意。

“嗯。”林言欢看着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乖巧的撘了上去,一张白净小脸上满是带着羞涩笑意。

“为何九如没有出事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或是传信给孤报平安。”

“那时候奴摔下悬崖后幸得一好心人所救,不过因着伤势过重,导致直到现在才刚醒,不过奴现在不是身体刚好,便来寻殿下了吗。”有时候这话里一半真一半假,才最为不惹人生疑。

“是吗,那么那时九如的身体一定伤得很严重才是。”男人嘴上虽如此,可那只手则是在她的腰带处打着转转儿。

“殿下,奴最近感染风寒,现如今身子未好,怕是伺候不了殿下。”林言欢看着那只想要解她外衫的手时,却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九如可是在怕孤。”可是男人并未因着她的拒绝而有所收敛,反倒是继续围着她的腰带处打着圈。

“奴岂会,奴只是担心自己的病气会过了染给殿下而已。”眼眸带着几分歉意的林言欢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颊旁,更讨好的蹭了好几下,乖顺得就像一只猫儿。

“反倒是奴失踪了那么久,都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

“恭喜孤什么。”晏谢客虽心有怀疑她的抗拒,却并未往其他方向多想,反倒是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自然是现在的太子妃有孕。”林言欢任由男人抱着她,而她也伸手回搂住男人的腰,一如当年。

“听九如的意思,难不成是九如醋了。”

“殿下这话可就是说笑了,何况奴又非是那等动不动就要拈酸吃醋的醋坛子,哪里能成日醋的。”林言欢知道现在的男人是在试探着什么,就连那回话都得要在嘴里小心斟酌一二后,方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