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大哥，那位小兄弟，会怎么样？”这是红牙第一次主动和钱万青说话，那个“冒险下之大不韪”的少年，乃是自己在乾心门中的兄弟，就算自己的性情逐渐冷漠，兄弟之情莫敢忘。

钱万青青色的鬼面具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和魔人正面冲突，并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类奴隶的面，若是不杀鸡儆猴，怎会留他一条性命，“还不如昨晚就被杀死。”

红牙的眼神中滑过几点落寞，洞口外的大雨滂沱，泥土的气息也变得格外芳香，红牙回想前往乾心门之前的日夜，他不只一次在雨中漫步，但是他知道，自从踏入乾心门的一刻，那种静谧再也不属于自己，眼下只有纷争，唯有变强，到了现在更是如此，“是，不如昨晚就战死。”

战死...这个词语早就已经离钱万青远去，铮铮铁骨俨然变成屈辱的绞架，折磨的内心也满处疮痍，战死？开什么玩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两人之后没有任何的言语，钱万青懂得，只有时间让这个红牙体会到事实的残酷；而红牙，却是苦思冥想是否能够救得王悦。

下半夜红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时鼾声一片，那个小小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人类奴隶，他们，已经习惯了，反正那个少年早晚是个死人。

红牙从怀中拿出一张灵符，这个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灵符，只有自己轻轻触动上面的机关，便会启动这张新式的聚灵灵符，当初在门主密宗修行之时，聚灵灵符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回到灵符堂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聚灵灵符之上。

聚灵灵符，纵然修仙者没有任何的灵力，亦可驱动。

雨气的侵入，将洞穴中的霉臭味冲淡，红牙身体一凉，打了个哆嗦，还是将这张聚灵灵符放回到胸口之中。

回想一个多月之前，自己被红罗和桐方传送，竟然来到了这个巨坑之中，他甚至没有发现其它乾心门的弟子，因为当他醒来，体内已经被植入了某种禁制，将自身的修为全部压制，胸口也多了一个青色骷髅的印记，也拥有了另外一张脸。

这里只有一个单一的事情，那就是干活，将魔晶石从洞中开采出来，然后运往巨坑的中心区域，在那里有专门提炼的人类奴隶，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稍有怠慢，便会拳打脚踢。

乾心门一战历历在目，傲立在凡界的第一门派，片刻便被土崩瓦解，先是赤练神宗的入侵，后来又被魔界摆了一道，苏毅、桐方，这些熟悉的面孔，一个背叛到赤练神宗，一个背叛到魔族，最大的敌人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诸般无奈，无从说起。

红牙就是叶磊，那个一直温文尔雅的少年，那个一直将从容挂在脸上的少年，更是能够画出上古灵符的绝世天才，在传送的瞬间，他已经祭起空间灵符，传送到百里之外，不过已被标记的他，终究逃不过传送的厄运，也好，最起码让我知道了人类奴隶的处境。

一夜无眠，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有魔人将这些人类奴隶一个个的打醒，新的一天并不是希望，而是厄运再一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