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吗,本官饿了。”他转头看了穗和一眼,径直向门内走去。

宽袍广袖的紫色官服随着步调摆动,自带几分魏晋名士的风流气度,腰间玉带束出他修长的腰身,连背影都透着禁欲般的冷漠。

穗和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呆呆看了裴景修一眼。

裴景修的春风得意被小叔一盆凉水浇灭,那双桃花眼也没了笑意,对穗和摆手道:“你快去吧,好好和小叔说说,别让他生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穗和实在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得“嗯”了一声,含泪跟了上去。

裴砚知走得极快,穗和怎么追也追不上。

她想小跑几步,却又不敢,因为裴景修告诫过她,身为女子,行为要端庄娴雅,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奔跑,以免有失体统。

何况裴砚知是长辈,当着长辈的面,她更不能坏了规矩。

说是长辈,其实裴砚知也不过比裴景修大了六岁,比穗和大了八岁。

他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平日从不与人结交,偌大的府邸连个丫鬟都没有,身边只有两个小厮伺候。

裴景修来了之后,为了讨他欢心,主动提出让穗和帮他打理屋子,照顾他的日常饮食。

裴砚知起初是不同意的,但他有个胃疼的毛病,吃了几回穗和做的药膳,竟奇迹般好了很多,自此便也默认了穗和的照顾,一日三餐都由穗和为他烹制。

此时,穗和忍着心中悲痛,把刚刚在厨房做好的饭菜送到了裴砚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