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衫对着小谈衫的父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因为阮流萤在身边,有些话她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怎么做是一回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着,先带着萤萤来几年,以后再慢慢告诉对方。却忘记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当阮流萤看到她父母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是姓秋时,阮流萤什么也没有问。以及后来又去看小谈衫父母,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

其实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刻意逃避,她始终没能想起这一点。只当这是阮流萤独有的温柔----她不想说的时候,对方就不问,只默默体贴地陪着她,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和行为。

给小谈衫父母扫墓,同样也看到了一束花,想来应该是舅舅一家来过。并且墓碑看着也还好,应该是有人特意花钱维护过的,也应该是舅舅一家的手笔。

这样想着,谈衫的心qíng更加复杂了。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她不是真正的谈衫,要不要原谅舅舅一家,是小谈衫的事qíng。她需要做的是,把这些事都告诉小谈衫。

烧纸钱的时候,她还是保持了絮絮叨叨的习惯,只是说的内容就要隐晦一点。一些不能说的话,她就在心里念一遍。

扫完墓,还等着过几天再来给看小谈衫,所以她们并没有离开a市,但是这一次,谈衫没有让阮流萤跟着。她是一个人去的。

好像忌日前几天又或者后几天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但她毕竟占了别人的身体,不想连一个忌日都要偷懒。

和小谈衫想说的话太多了,絮絮叨叨也说了一个多小时。当说到小谈衫舅舅一家时,她想起了她和阮流萤一起拍摄的《流火》,里面的流萤的qíng况和小谈衫的qíng况何其相似?只是最终结局不一样。

要是可以,她真希望当时有人能拉小谈衫和她一把。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纸钱燃烧后化成的灰烬在空中打着旋,像是在回应谈衫,又像是无声的叹息。

说完这些话,谈衫又盯着墓碑发了一个小时的呆,然后才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腿脚,接着才慢悠悠地下山了。

打开车门,她就率先扑进了阮流萤的怀里。

不管有多难过多伤心,只要有这个怀抱,她就觉得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她也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