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放胡了。

任江笑容一僵,他不在意输赢,可连着两局放胡很没面子,且更让他在意的是身后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本能地,就将一切不快都迁怒在了兰乔的身上。

“喂,过来给我捶背。”一口闷掉一扎啤酒,他瞟了眼身后的人,命令道。

兰乔愣了一下,站着没动,任江面露不满,蹙起眉头用眼神警告他,上位者的习惯使他很轻易便释放出“你若不从我就要你好看”的强大气场。

气氛再次冷下来,一半人小心地望着任江,一半人担忧地看着兰乔,暗自推测结果。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一位经验老道的侍者,多半会先稳住任江的情绪,然后说自己不懂按摩,再推荐几位专业的按摩师圆了场子;如果是个不畏强权的硬脾气,那就很可能直接跟语带羞辱的任江杠上,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现在这个人,是兰乔。

他虽然以一个侍者的身份出现,但他的目的,只是任江。

任江是块硬骨头,对付硬骨头,却不能硬碰硬。

他要忍,要等,等到任江从心底离不开他的那天。

于是他听话地上前一步,修长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拳在任江的背上轻轻砸了起来。

“使点儿劲儿。”任江微仰起头,一脸不快。

兰乔不亢不卑,逐渐加重力道。任江终于露出些许享受的神情,眯着眼休息了十来秒,然后再次抱紧身旁的男孩,继续打牌。

过了近半个小时,任江示意停下。兰乔以为终于可以放松放松酸到不行的胳膊时,却见任江悠闲地将长腿伸了出来,拿下巴努了努。

真没想到,他会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吴海从牌堆里抬起头,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任江,这么为难一个侍应生,太过了。

这个侍应生哪里惹了他,能让从来跟小气沾不上边的任江失态?

可任江浑然不觉,当兰乔半蹲半跪在脚边给他捶腿的时候,他心情好极了。

兰乔捶腿捶到牌局结束,几乎浑身都麻了。任江起来伸个懒腰,男孩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今夜留下来。可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忙于收拾包厢的兰乔瘦削有弹性的腰身、修长的双腿让他意动神摇,包裹在禁欲制服下的身体具有怎样的诱/惑力,他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