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无法把这双手、这个人与常年打工为生活劳碌的经历联系起来。

但他也不愿去深究,因为他始终坚信,他们不会有交集。

虽然常常见面,还有过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可任江认为他们实际上离得很远。他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懂他的个性。就比如现在,如果他真喜欢自己,那自己请他吃饭,他难道不该高兴吗?

为什么一脸不情不愿?

这时大号盆装的暴辣水煮鱼也端了上来,任江又有了话题,“来,尝尝看,这是特色菜……哎呀,刚才忘了问你能不能吃辣……”

他的歉意使兰乔终于施舍般露了个心不在焉的笑,“可以的,我在吃上没什么讲究。”

任江不由地想起前些天每日不断的精美饭菜,那还不叫讲究?

兰乔看穿了他的心思,幽幽说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去学做饭,在生活上,我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将后半句自动忽略,任江失神在前半句里。很不明白,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是,怎么兰乔总能跟喝白开水一样轻而易举地说出那些话?

“不说了,先吃鱼,凉了就不好了。”筷子伸进盆中,夹住一块白嫩肥美的鱼肉,任江眉毛轻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在自己碗里请吃饭已经够了,可能产生误会的举动还是少做为妙。

兰乔仍是没精打采的,隔很久才夹点儿肉末品品味道,与任江的大快朵颐形成鲜明对比。

大半盆鱼被消灭掉后,任江抬头看看窝在沙发里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的兰乔,有些伤感。

拿纸巾抹了抹嘴,他说:“我认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兰乔好像不太适应话题的突然转变,反应了一下,才点点头。

“当朋友没问题,可是做恋人……我觉得很遥远。”

“你会跟你的朋友上床吗?”兰乔声音不大,语气平稳,任江被堵得哑口无言。

“好好,不会跟朋友上床,但也不是说上过一次床就必须做恋人啊……”顿了顿,任江严肃地说:“我觉得,我暂时给不了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