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被取出,连带着大片血污和腐肉,肩上留下个黑窟窿。兰乔止血上药包扎,动作娴熟。接着长长吐了口气,脱力地跪坐在一旁。他只做了应急处理,任江的伤势,必须尽快送医院,用专门的药让情况稳定下来。低头一看,任江脸色苍白,满身豆大的汗珠。

取出他嘴里的布,兰乔心疼地问:“很痛吧?”

“还、还好,”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挤出笑,“我是不是也挺厉害的?”

兰乔呆望着他,不说话。

任江又开始唠叨,“我看过好几个枪战片,都有主角中弹后一边做/爱一边取子弹的情节,刚才忘了,咱俩应该试试……”他撑着地板要起来,不小心牵动伤口,“嘶”地痛叫一声,又倒了下去。“宝贝儿,我多久能好啊?单手做/爱力量没办法全使出来,隔靴搔痒,我怕满足不了你……”

兰乔嘴唇动了动,神情一滞,突然俯□紧紧搂住任江的脖子。失去母亲的悲痛、让任江受伤的愧疚、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化作泪水尽数爆发。

“你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眼泪有的流到任江嘴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真是咸的,有种苦涩的味道。

用未受伤的手揽着兰乔的腰,还是那副开玩笑的样子,说:“怎么又哭了?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哭了?我可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你这么能干,唰唰两下就把伤料理好了,我为你骄傲还来不及呢,快别哭了,以后都不许哭,听见没?”

兰乔点点头,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灌下。任江真是疼得狠了,喝完不久就昏睡过去。

兰乔守在任江身边想接下来的打算,没多久,狄斯到了。

眼前的场景和受伤的陌生男人让狄斯一愣,但他没多问,对兰乔说:“我的人已经把对方两名狙击手盯住了,现在时机不对,没有上将大人的命令,我不能公然跟白家对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