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娱记已经激动地手心冒汗,丝毫不担心陆辰希此时很不正常的状态,反而毫不介意再给他的伤口上多补几刀。

“你跟叶谦其实是恋人关系,但他不承认,是这样吗?”

“是……”本能地说了是,可紧接着就想起叶谦断然否认的那些话,于是便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他说,他说他没有,他什么都不承认……”

“白永澜和叶谦都跟你发生过性关系是吗?”

“是……可是,他,他不承认……”

小娱记不再纠结于这个承不承认的问题,开始向下一个堡垒进攻。

“你住进了男性产科,也就是说明你怀孕了是吗?”

“……是”

“那么,”小娱记的兴奋指数节节攀升,“这个孩子是白永澜的,还是叶谦的?”

“我不知道…….”陆辰希的头越来越昏,手也握不住了,他只来得及说了“我不知道”四个字,就又闭上眼睛。手机从床上滚下去,小娱记捂住受巨响刺激的耳朵,叫了几次发现没人应,只好有些遗憾地挂断电话。不过……他握紧手上的录音笔,有刚才的那些,不愁不劲爆!

白永澜回来的时候被陆辰希的样子吓坏了,人已经不清醒了,却仍在不断地发抖流泪,手上的针也掉了,药液从极细的针尖里一滴滴落在地上,证明着刚才那场不可想象的变故。

“辰希!辰希你怎么了?”白永澜连忙把他抱在怀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陆辰希眼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睁开。然后他张开嘴,好像在努力说什么。

白永澜把耳朵凑上去,这才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想回家…..”

白永澜心里一滞,抱着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好,我们不住院,我们回家去。”

然而他不知道,陆辰希并不是要回到那间别墅,而是想回小时候的家,很穷,但是很自由。虽然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但只要是握在手里的,就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些浮华的气泡,看起来很美丽,可只要轻轻一碰,就都碎了。

小时候跟姐姐相依为命,那是他对亲情最直接的体会。后来白永澜给姐姐在另一个城市找了工作,又给她介绍了对象,姐姐在那里成了家,他们便再没有相见。

陆辰希知道白永澜是故意的。为了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就必须把姐姐支开,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