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乾接二连三地质问响彻整个沃雪山,直面他的长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如那些弟子一样,当场晕倒才好。

晕了就不用直面寒乾尊者的怒火,不是他没出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承受寒乾尊者的怒火?

不止是腿软地跪在地上,那种面对死亡一样的恐惧,和被碾碎骨头的疼痛威压,喉咙发紧,无法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木澍濡那样的出身,当时谁愿意做他的师父啊,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就算有一丝丝愿意,也没人敢啊。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木上清活过来了不成?

“他在沃雪派怎么能连一个师父都没有……”到后面,声音里已经不止是怒气了,仿佛连声音里都能闻出血腥味。

“师弟!”寒宇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去木澍濡的院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时间紧急。”

寒宇拯救了一地的人,他们刚离开,地上的人都瘫倒了,如离水之鱼大口喘着气,好似死里逃生。

长老和掌门们没法继续带他们去,几个弟子只能战战兢兢地带领他们去木澍濡的小院。

木澍濡的院子位于沃雪派最偏的一个峰上,这里人迹罕至,连灵气也极为稀薄。

寒乾脸上寒色更重,脚步沉重地步入院子里。

小院里空空荡荡,没有了生活的迹象,只有满院子的鲜花,寒乾站了一会儿,问身边人:“木澍濡离开多久了的?”

沃雪派的大师兄靳君犹豫道:“接近一年了。”

“那他离开的时候,说去哪儿了吗?”寒乾转头,威严的视线直直锁住他。

靳君也承受不住尊者的审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但晚辈知道,他和二师弟步炎彬在一起。”

寒宇看着浑身被汗浸湿的小弟子,挥挥手让他下去,靳君咬咬牙向后退去,心里复杂难言。

等人都离开后,寒乾在屋门前的地板上席地而坐,看着满院的花草不言。

“师弟……”寒宇也在他身边坐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在强忍。”寒乾苦笑一声,“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不过普罗大众,趋利避害,趋炎附势,我自己才是让他过得这么惨元凶。”

“师弟,你也不知道,不能完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