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跪在天极峰上的人已经七倒八歪,每个皆是脸色惨白,形容枯槁,血留了一地,染红了天极峰最高处冰冷的土地。

“求尊者饶命!”

天极峰下,步笠仲带着步炎彬的父亲和叔父们,已经跪了一夜。

“尊者饶命,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步炎彬的父亲头埋进土地中,匍匐在地,痛哭出声。

天际峰峰下的守门弟子,目不斜视,这种情况这两天他已经见过不少,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甚至还想嘲笑两声,心想这肯定没戏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尊者最不想到听到的一句话就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昨天说这句话的人,一个月内应该下不了床了。

等了很久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弟子才有点好奇,这家人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尊者,步炎彬他和木澍濡关系很好啊,他能邀请木澍濡回家小住,还让我带木澍濡参加炼器大会,这些都能说明。”步笠仲也不得已开口求情。

步炎彬是他最爱的孙子,他不能看到自己的孙子废掉啊,每多过一刻钟,他心里都在滴血。

他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有听孙子的话,他应该带木澍濡去参加炼器大会的,他当时应该一如既往地热情以待的。

步笠仲在深深的自责后悔中,这时,天极峰上走下一个弟子,他在步笠仲身边站定,委婉地传达,“步大师,尊者说,您可以代替步炎彬跪剩下的两天。”

步家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让祖父代替孙子跪,本就不该,何况步笠仲是步家的家主啊,让步家的家主下跪他们步家还有什么脸面。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看着步炎彬跪废吧。

“好好好!多谢尊者!”步笠仲连忙答应下来。

对于修真之人,就算没有灵力护体,跪两天也没什么大碍,能救下步炎彬,他很愿意。

浑浑噩噩的步炎彬被步家人带回去治疗,他刚好一点,不顾步家人反对,偷偷又逃出来了。

步炎彬茫然地向秘境的深林处一瘸一拐地走去。

不管是沃雪派还是擎天宗,人人都说木澍濡死了,因为木澍濡的命灯已灭。

可他知道木澍濡一定没死,如果木澍濡死了,跟木澍濡签订主仆契约的他,绝无活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