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只要动怒,声音会不受控制地尖锐,这次声音不大,暮气沉沉,扎人时却比以往更锐利,“我特别后悔生了你。”

“当时,我就应该坚持打掉你的,即便医生说危险。”

好像那一直卡在喉咙处的刺终于划破喉咙和食道,扎进了身体里。

不知道是该舒服地松一口气,还是该顾及其他地方更为尖锐的疼痛。

庄溪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比划着,比划着戚雪楠因为从不在意,所以这么多年一点也看不懂的手语。

“你早就后悔了。”

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了。

只是你不说,我也不说,没想到有一天心里那个隐秘的想法,会说出口,变成声音,传入耳朵里,再次扎进心里。

过去这么多年了,心里迫切时,庄溪还是忍不住张口,他一边走一边忘了在门口看到戚雪楠第一眼张口想说什么。

幸好没说。

戚雪楠看着庄溪映着落日的背影,看他拉拉书包带的动作,看他孤零零的影子,擦了脸上的眼泪。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庄溪慢悠悠地走着,刷光脑,进地铁,看着下午地铁里神情疲惫的众人,心情一点点变好。

回到家后,庄溪放下书包,看看略显空荡的房间,再快步都到储物室,打开门看向里面的礼盒。

他外面摆放了一些,远远送的礼物更多的还在储物室里。

庄溪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是实实在在踩在地面上的。

这种感觉太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