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我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明明也是吧,一个人是没人打扰,听不到争吵,听不到一切评论和扎心窝的话,可是就只有你一个人啊,你举目四望,全世界空荡荡。”

“总要有点声音,打开电视或者敲敲墙。”

小溪:“我想要他们看看我,只知道通过学习,可我守着房子努力学习的时候,他们各自在外面已经他们的爱人和孩子了。”

庄溪知道话说远了,可他没停止,继续跟小人说着,以前从来没说过的话。

“我当时不知道这些,一个人努力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家庭,因为以前爸爸妈妈对我好时,我太幸福太幸福了,尤其是经过一个人在家的对比之后。”

小溪:“没想到还是支离破碎了。”

小溪:“意识到他们要离婚,对于那时小小的我来说,天要塌了,我明明那么努力啊,怎么还是碎了呢,我该怎么办。”

小溪:“七岁那年冬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白茫茫的冷。”

“我脱了羽绒服,穿着毛衣躲到雪地的洞里,我想父母找不到我,一定会担心,或许会意识到他们不能失去我这个他们这个唯一的孩子。如果感冒了更好,父母要照顾我,就不会离开了。”

小溪笑笑,“是不是很傻?所有人都不理解我。”

他收起笑,摸摸喉咙。

“可是没有人来找我。”

最后一句低语轻飘飘的落地,太阳刚跳出来就被厚厚的云朵遮住了,天底下就多了一丝丝冷意。

床上的小人似乎也觉得冷了,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没有人来找我。

为什么这么说,要等很久很久才能说没有人来找吧。

那,那个七岁的孩子就在冰雪中一直等一直等,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

后来,寒天雪洞里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小溪说:“今天早上远远和洋洋又打架了,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架呢?”

停顿一会儿,往事不再提,他又说起了琐碎的事,“田里玫瑰开得正好,我剪了四枝,偷偷放在礼礼房间里两枝,这件事不能让远远、泽泽和洋洋知道,不然他们又要闹。”

说到闹,小溪笑弯了眼睛,潺潺声音飘起欢快的小波浪,“不是因为我偏心,而是礼礼他很喜欢花。”

小溪:“这两枝玫瑰不是我送的,是小猪送给它的公主的。”

小猪是什么,公主是谁。

小溪:“明明喜欢花吗?如果明明喜欢,那和礼礼应该很有话聊,礼礼是我们小镇里那个穿着好看的小裙子,长得最漂亮的小太子。”

床上小人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小溪:“我们小镇安宁又热闹,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孤单。”

絮絮叨叨扯了好远,他把桌子上那两只玫瑰拿在手里,“这两枝玫瑰我给明明带来了。”

玫瑰放在小人枕边,带着露珠气息的花香近距离地飘入小人鼻子里。

小溪:“明明,我再给你念一首小短诗吧,费特诗人的《别睡了》。”

小溪目光柔软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人,声音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