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蹲在明明床边,拉着明明的手,轻声说:“明明不要紧张,好好睡觉,我明天早上就来。”

“今晚月亮很明亮,把被子都蒲满轻柔的光。”

不知道蒲满被子的月光有多轻柔,但他知道耳边的声音有多轻柔。

一定比月光还轻柔,才能抚熨他的焦虑,手指轻松地伸开,睫毛安静地垂下。

“如果明明怕,就睁开眼睛。”他的声音里带了笑,好像藏着什么小惊喜,痒痒地勾着人心。

小溪推着轮椅离开了,轮椅要送到远远的房间里。

远远正坐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听到他敲门进来的声音后,立即转向他,目光灼灼地看他一眼,视线移向轮椅。

“不用推回来,给他吧。”

柔和的月光忽然变得清冷不少。

小溪摇摇头,“这是远远的,我给远远做的。”

远远侧头看向窗外,视线落在窗外,侧颜看不出他的悲喜。

小溪安静地看着他,远远脸上的烧伤几乎没有了,记忆理清,过往在心,小人身上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上次在星网上看到有人评价他是吃人喝血的高岭花,庄溪盯着游戏里的小人乐不可支,现在才发现这个形容很贴切。

和其他人不在一个世界不好比较,对于远远,他越来越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异。

如果是他知道自己死了,一定不会只是沉默,如果是他知道自己还能复活,一定不会这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