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蕤对程俊笑了起来,用非常温柔的语调说,“程俊,我们是老同学,还做过同桌,所以我才说一下我的看法,其实你没发现,你的这种方式,反而更像把自己放在货架上待价而沽吗,而且是价格低廉的货物才会用这种方式。如果我也正好是一种货物的话,我至少是放在最高处的,我自我欣赏也好呀。你的那种生活方式,在我看来,就很低廉。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些话让我很生气很生气。有人说,有什么人追求你,你不要蔑视人,因为对方敢追求你,说明你就只值他心里衡量的能配得上的那个价值,你就只值那个价值。所以你追求我的方式,让我觉得是一种侮辱,因为你的行为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只值你衡量的那个价。在你心里,你是怎么衡量我的,我又价值几何?”

程俊被苏蕤说得脸色难看极了,而苏蕤神色却很轻松,眼里也没有轻蔑,反而有种温柔深情又悲伤的感觉,他又说,“所以你高中时候不和别的女生乱来,而我又正好收到了你写给我的那信,我也许就和你在一起了,因为你那时候的心至少是很干净的;但现在不行了,原因不需要我说,你自己比我更明白。”

程俊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苏蕤幽深温柔又带着淡淡忧郁的神色让他觉得整颗心都被堵住了。

服务员来上了菜,但两人都没有胃口吃。

苏蕤不知为什么,最初明明只是想用最好的方法也最利落的方法让程俊再也不来打搅自己,但说到现在,他却自己也难过起来了。

他捧了茶杯,低声道,“也许的确是我自视甚高了,高估了自己,别人对我评判的价值,比不上我对自己的定价,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办法找到另一半。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将自己放到低廉的物品里去,就让我在最高处老去死去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