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忘了，当初的他是修炼《太上忘情经》的无情真君，七情六欲尽失，自然是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但他的突破，其实一点可取性都没有。

合元末境，讲究人神合一。

这里的神，指的是神念。

一个人的神念是驳杂的，他有无数的思想无数的延伸，而要将神念与人本身合一，便要斩除那些驳杂的思想和其延伸，俗称，斩心魔。

夜北还是无情真君的时候，修炼《太上忘情经》，无欲无求，自然也就无所谓的驳杂神念，没有心魔，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但祁锐不是，他修炼至今还是很短暂的，百年都没有，心性比之一般的修士算得上不错，却也绝没有积累到可以斩去心魔的地步。

再加上，他身上的压力很大，九玄天宗的存亡系于他一人身上，还有鸠天道，还有虎视眈眈的域外天魔。

本来这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他和几个弟子共同的敌人，几人联手，胜算很大。

但偏偏，祁锐是个护短又偏心眼的玩意儿！

他认为，他一个做师父的，还不能为自己的弟子遮风挡雨，算是个什么事！

虽然莲莫殇在看到的生机中是他的几个弟子，但其实，祁锐把这些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因此他一直急于求成，急于突破。

但往往，越急，便越不可能成功。

祁锐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心急，他想要突破，力量灵气都达到了那个临界点，但他就是怎么也突破不了，只能越来越急，恍如一个死循环。

这也是野路子的悲哀，如果祁锐有个宗门或者师长，肯定会有师门长辈提醒他，告诉他怎么做。

毕竟，虽然碎空境不能告诉合元境修士关于碎空境的天地大劫，但教导其他，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祁锐却和所有的合元境修士不同，他倒是先一步知道了碎空境要经历的天地大劫，但却连合元末境要斩心魔都不知道。

他可以算是走在了所以合元境修士的前面，也可以算是在合元境走到了末路。

祁锐的气息节节攀升，气息达到合元末境，却又在不久之后又迅速衰退，回到合元中境。

反反复复，祁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轮回，经历了多少次突破失败，心性难免受到了打击。

他唯一庆幸的是，幸好合元中境突破合元末境，就算突破失败也不会损伤自身，不然，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即便如此，若是再经历几次突破失败，祁锐的心性便可能蒙尘，打击积累下来，可能让他心性失守，从此失去突破合元末境的可能。

但这时候的祁锐和夜北，不知道祁锐此时危险的情况，一个依旧在咬牙突破，一个依旧沉浸于熔炼造化笔。

祁锐感觉自己身体好像突然一沉，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过来，他还在自己那不大的别墅中。

祁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