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瞬间，那些身影便都消失，自认没有成为虞天衍阻道者的资格，也不会在这里给他添堵。

虞天衍稍稍诧异了一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师弟们明明先走一步，为何却仍未突破，原来是有这些阻道者的存在。

摇了摇头，虞天衍看向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遥不可及的门户，抬脚踏上了这条超脱之路。

虞天衍不知道，他的师父也是一身轻松地踏上这条超脱之路的，甚至他的师父，因为太强，连阻道者的影子都没看见，还以为是世界太过虚弱所致。

但不管看没看到阻道者的身影，虞天衍走的这条路，都和祁锐一般无二的轻松。

和他师父祁锐的情况差不多，虞天衍也只感觉到了来自门户自身的排斥和压力，但凭借虞天衍的心性，却是能够做到对此不屑一顾的。

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又感觉自己只是走了一瞬，时间与空间的错乱让他分不清时间，但他唯一确定的，只有脚下的路。

破开门户，虞天衍的异象和祁锐不同，和毫无异象的莲莫殇也不同。

他此身乃是重塑之身，是他的师弟们的力量和祁锐的造化之光重塑，自然无愧于天地，也不需要反哺天地什么。

但轮回本是他的道，他有今日，也全依仗世界孕育了他，即便世界没有吸收他的力量，他还是将自己暴涨的力量反哺天地，就当是，新的一个轮回。

他的身影，在虚与实之间徘徊，在年幼无法行走和青年行走如意的他之间徘徊，在无尽岁月之后和现在的他之间徘徊……

现在的虞天衍，给人极其复杂的感觉。

或许现在你看着他，其实你并没有看见他，或许现在你看见的是现在的他，其实你看见的是历经无数岁月之后的他。

时间在他身上，失去了控制，空间在他身上，没有了目标。

他再度睁眼，已经和祁锐莲莫殇站在了一起，看向无尽虚空深处，不断传来波动的地方。

祁锐偏头，“看向”自己这个忽闪忽闪的弟子，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天衍，你现在这是……”

虞天衍微微一笑，在祁锐眼中，是幼时双脚瘫痪无法行走的小虞天衍在朝他笑，在莲莫殇眼中，却是高深莫测一身气息如渊似海的不知哪个岁月之后的虞天衍在对他笑。

但在下一刻，两人眼前的虞天衍又变了一个模样，虚幻缥缈，好似早已经身死多时，连气息都极其孱弱。

祁锐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可有什么影响？”

虞天衍含笑摇头，身体也不再变幻莫测，重新变回了那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师父无需担心，没有什么影响，这不过是我领悟了时间轮回之后的一重变化罢了。”

祁锐闻言，眉头微动，看上去很是满意。

“不错，你以前所走的轮回道太过狭小，好在你悟性奇高，短短时间便堪破虚无，反倒比你那几个先踏上超脱之路的师弟先一步超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