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他声音沉沉的,“我今天是真累了,哪个趴都不能去。”

“这几年,我像做了个梦。”他又说。

老何一个激灵,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李谕这么说话了。只呐呐道:“你这态度是好,可做的事还是这么任性。”

李谕不肯去,他们也不能绑着他去。这一天李谕只是去看了他的妈妈。和他妈一起吃了饭,说说话。其他人他一概不见不联系,尤其是令狐己。

他只能去妈妈身边。如果这样下去第二天,第三天,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曾秀琴看出来儿子的心不在焉,笑道:“你的心又不在我这里,就去找你想见的人吧。不差这一天你陪。”

李谕头枕在她腿上,说:“我找不到他了。”他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更可怕的是,他可能断送了所爱之人的性命。

到了夜里,司机开车送李谕回去。李谕并不想回那个“他”已经和令狐己同居的家,他要司机送他去酒店。

繁华市区的夜色很美,他看着他怀念过的霓虹,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一阵困倦袭来,他渐渐陷入昏沉。

一阵吵闹的乐声将他吵醒。李谕再一睁眼,眼前依然是东华宫,只是大几百舞女齐齐舞动,十分壮观,到处都是鼓乐喧哗,遍地都是醉倒的人。

“这是什么!”他问。

赵十五连忙解释:“陛下今日说了要好好热闹热闹,叫四个班的舞姬一起起舞祝寿,还有……”

不待周围的人说完,李谕已经站起来,冲向了偏殿。

偏殿几道门一一打开,他走了进去,里面一片寂静……

萧从简趴在桌边一动不动。李谕心颤,他伸出手,轻轻抚上萧从简的脸,那是温热的,是活的。

“朴之……”他轻声唤。

萧从简睁开眼睛,李谕抱住他:“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萧从简不知道皇帝又在搞什么花样。一早上皇帝一醒来,看到他就跟见了鬼一样狂叫,叫完了就跑了。一跑就一天不见人,这会儿夜深了又跑来一脸懊恼悔恨。

他叹了口气,他不希望皇帝真的疯掉。至少把他放出去之前,皇帝不能疯。

“陛下想通什么了?”他问。

李谕抬起头:“我要放你出去。明天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