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灯也冲着他轻轻笑了笑,看着他转身,放在身下的手却捏紧了拳头,压着胃。

“老板。”司机看着霍疏过来,伸手把还在管子下面淋着的人提了出来。

大冬天水管子里流出来的水都带着细碎的冰渣子,单怀已经冻得神志不清了。

看见霍疏走近,下意识的朝墙边缩着。

“人你先找地方关着,然后把这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有他的部分全部调出来发给我。”霍疏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了单怀。

“你……你想……想……怎么样……”单怀上下牙齿打着磕,整个人已经贴紧了墙边。

“蓄意报复,杀人未遂,你猜能判你多少年?”霍疏声音冷静

单怀睁着眼睛没动弹了,好像真去算自己这回能判多少年。

这幅以为自己还能出来的样子把霍疏心里的最后那一根弦给崩断了。

“别猜了,不管判你多少年,你不可能再从那里面出来了。”霍疏弯下腰,死死抓住了他的头发,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我又不是送你进监狱,我送你进坟而已。”

单怀怔住了,他熬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进去,也不想死在里面。

这个认知让他冻僵了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他开始挣扎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喉咙里不停的嘶哑的叫喊着。

霍疏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一脚踩在了他头上。

将人死死的压在地上。

司机目不斜视的地过了一包湿纸巾,喜滋滋的想着这回自己工资又得涨了。

“别叫了。”霍疏接过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手擦了一遍。

等着脚下的人不再发出声音,这才收回了脚。

善意劝解道:“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跟你的新狱友打完招呼后不被打断另一条腿。”

单怀眼里满是绝望,他后悔了,他后悔来找闵灯。他以为闵灯还会听他话,任他打骂,永远不会反抗。

霍疏回到车边,时间不过十分钟。

他弯腰从车窗看进去,看见了躺在后座的闵灯。

闵灯像是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紧皱着。

霍疏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缓慢的盖在了闵灯身上。

他把手往回收的时候,闵灯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重新闭上了。

倒是霍疏僵持在原地,怕又把人吵醒,半天不敢动。

等着闵灯呼吸渐渐平稳后,霍疏才轻手轻脚的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上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停在楼外时,闵灯就像是知道到家了,睁开了眼睛。

“醒了?”霍疏打开了车门,笑着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闵灯慢慢的撑起身,努力的忽视胃尖锐的疼痛。坐起来,把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