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人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还在继续那见不得人的密谈。

“明日便是那戏子的头七。至阴的生辰八字,又自小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短短二十余年寿数,便身负数十条人命的杀孽,此等魂魄实在难寻,过了这好时机,再想有下次恐怕不易啊。”

“此事毕竟有损阴德,您有所犹豫也是人之常情,但为了祁家的将来,您还是尽早决断的好。”另一陌生的声音加入进来,极力敦劝道。

“那……”又一道略显踌躇的声音响起,听来有些遥远的熟悉感,“便如此吧,全听高人的。若我祁家后辈能因此躲过几次大难,我必定叮嘱后世子孙,世代供奉于您。”

“丞相言重了。”起初那声音道,“供奉倒是不必,举手之劳罢了。贵府小公子原本与我等有缘,却因为与那戏子的一段孽缘给平白断送了,我等实在惋惜。一念之差,断了旁人的机缘,生平又屡造杀孽,即便魂魄入了地狱也是要历经煎熬之刑方可再入轮回的,说到底,这也是那戏子该受的。”

屋檐上歇息的白鸽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兀地扑棱起翅膀,慌乱地飞远了,闹出好大动静。祁杉一惊,脚下不由退了半步,好像踢翻了什么东西。眼前白光乍起,那声音不再低沉,暴喝一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