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兄,我们拧断他一条胳膊一节指头如何?”

同行白衫男子见脚底下的少年吐出几口鲜血,已无力挣扎求救,便失去了兴致。

“骨头折了能修复,武功却不行,我要挑断他手筋脚筋,扔下悬崖,让宫中人知道,若是今后谁敢违逆我,就是这等下场!”

张凉冷笑一声,眼神浸着冰渣,手掌带风,向少年的丹田袭去。

事发只在一刹。

蚕豆大小的石子直冲领头青年后颈处,同伴还未察觉出了何事,张凉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同伴们皆是一愣,随后大惊。

张凉是天岐宫宫主独子,身份尊贵得很,其母迷音夫人更是对他宠爱有加,就因如此,才成就了这位少宫主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性子。

他们表面阿谀奉承,实际心里对张凉早有忿忿之意,此时惊慌失措,是承受不起迷音夫人的雷霆震怒,怕被牵连。

“怎么办?张凉为何无缘无故晕了过去?”

白衣男人冷哼:“怕不是山头的太阳太烈,把他晒晕过去了。”

其余二人偷笑,心中跟明镜似的,这是在埋汰张凉呢。

少宫主懒惰,疏于练武,地位又显赫,师傅不敢骂,娘包庇溺爱,久而久之,到了弱冠之年,他爹张无痕这个岁数早已在江湖中闯出了点名气,张凉却武功平平,连下山历练都给省去了。

看不起不代表不忌惮。

三人没法,七手八脚地将张凉抬回去,反而将挛缩杂草中的秦隐落在一边。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秦隐才缓过痛楚,颤颤巍巍起身,朝那棵挺拔的红枫树拱手道:“多谢。”

寒风呼啸,大片红叶绕着旋落下。

白衣青年翻身下树,足尖轻点地面,落地时下盘极稳。

来人乌发束着墨色缎带,眉如墨画,皮肤雪白,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段寒生撑开玉扇晃了晃,打了个哈欠,浑身散着一股子刚睡醒的慵懒劲:“自己都救不了,还想着救你那只小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