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当初文穆锦被废除武功,张无痕为了斩草除根,根本不是把他赶出天岐山,而是将他仍下天岐宫外的万丈悬崖。

一个必死之人,如今不仅完好如初的出现,还改头换面成为了虞清派掌门钟清墨,这怎叫张无痕不胆战心惊?

“寒生啊。”张无痕拍了拍他的肩膀:“文穆锦乃我们天岐宫罪人,他父亲又是你的杀父仇人,本宫身为天岐宫宫主,必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段寒生觉得好笑。

且不说钟清墨如今实力如何,就现在的天岐宫与虞清门比,那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段寒生不知他说此话究竟何意,只得恭维道:“多谢宫主大人。”

张无痕轻咳:“你是前宫主之子,理应下山为父报仇。”

报仇?怎么报?如何报?难道要与整个虞清门作对不成?

段寒生还想多活几年,便使劲把自己往弱处说:“宫主大人,文穆锦已坐上掌门之位成为钟清墨,而我不过是天岐宫内小小一名弟子,连师傅的五层功法都敌不过,如何去杀一个比我厉害百倍的人?”

张无痕早替他想好了,慢慢道:“虞清门近期正广招弟子,你可借机潜入其中。”

段寒生抿了抿唇,锢紧手中玉扇。

张无痕不等他回话,扬了扬手,门外“吱呀”一声,舞姬步伐灵巧地端着银壶走进。

舞姬体态轻盈,走过之处不留声,飘忽若神,转眼行至张无痕身前。

她将银壶提起,倒入酒杯内,再将酒杯递给段寒生。

段寒生抬眸:“这是……”

张无痕笑道:“饯别酒,先喝了吧。”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饯别酒。

段寒生站着没动,注视着杯中的波光潋滟。

“为何不喝?”张无痕等得不耐,开始催促:“还怕本宫加害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