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有人在跟踪他?

段寒生不由加快步伐,潜入人群中,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急了,越变越大。

在即将追上的时候,他打了个弯,迅速转入小巷中。

几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没有发现他,手持剑鞘匆匆而过,腰间的木质腰牌露出一角,上面挂着红色流苏。

段寒生眯起眼睛,从怀中掏出同样材质的腰牌,挂着浅色流苏。

这腰牌特殊,代表虞清门弟子的身份,流苏颜色越深,身份越是往上。

青云让他下山的意图琢磨不透,段寒生清晰地记得刚入门时他略带杀意的眼神。

他心中有了假设。

或许是青云游子对他早有除去之意,但门中人多眼杂,不宜出手,那这次明面上的提拔,刚好用来故意引他下山,好派人暗杀。

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他之前的二十年内都在天岐山度过,又怎会和虞清派的门内弟子结仇?

又或许他们同是被派去暗查赵家庄的那一批,他们的方向一致,自然感觉像是跟踪。

虽然心里这样宽慰,但强烈的不安感促使段寒生将束起的黑发放下,戴上斗笠,披上墨色直襟长袍,才重新回到这繁华的集市中。

到赵家庄时,果然大门紧闭,贴上封条,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的小护卫,穿着官服。

尸体虽然已被全部清除,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护卫看见段寒生,手一挡,虎着脸指着封条道:“看到没?禁止入内!”

段寒生将准备好的腰牌递给那护卫,并道:“在下是虞清门的人,遵循师傅青云游子之命调查赵家庄的屠杀一案。”

小护卫将腰牌翻来覆去查看,皱眉:“你是门外弟子?”

段寒生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小护卫满脸鄙夷:“你当我傻?虞清门怎么会派一个门外弟子单独来调查?况且我们只收到过放带红色流苏的三位大弟子进去的消息,可从没听青云提起过你。”

段寒生侧耳一听,赵家庄里果然隐约传来微弱的议论声,想必是之前路过他的那批人。

看来无人跟踪他,是他草木皆兵了。

段寒生刚一松口气,就听小护卫凶神恶煞地喝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离开!”

段寒生没能进赵家庄就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