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摸着下巴,钟清墨的事他倒知道一点。

早年这位掌门大人刚被带进门时筋骨齐断,浑浑噩噩不爱说话,几乎是个废人,巧得是,原掌门那套功夫正是需要这种浑身是伤,又报仇心切之人修炼。

听说他在原来的地方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小情人,带着与他相同的玉坠。

想到这里,小乞丐克制不住八卦的情绪。

“我说钟清墨,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都坐上了掌门的位置,为何不一锅端了那什么什么宫,好以此解了当年的心头之恨,顺便把你那朝思暮想的小宝贝带回来好好养在这虞清门中开个荤?”

钟清墨一听他蹦出那“小情人”三个字,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差点没把它震成碎片:“我看你这舌头是不想要了。”

这话说得冷冰冰的,小乞丐打了个哆嗦,咀嚼的时候也变得食之无味,双方僵持了一会,他举手讨饶道:“我错了,我不该拿他开玩笑。”

钟清墨懒得再搭理他,将木筷一收,问:“东西呢?”

“就等着你这句话。”

小乞丐感觉到周身的气压一收,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将鞋一拖,一只脚搭在木椅上,手伸进衣兜里一掏,扔出一本册子:“诺。”

钟清墨翻开一看,声音又冷了一度:“基础武学辅导练习?你给我这东西做甚?”

小乞丐不信,刚咬了口鸡腿,闻言定眼一看,口齿不清地说:“哦!吾给醋惹!”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信纸,道:“这个才是。”

钟清墨接过,细细查看:“她今晚行动。”

“看来她是等不及咯。”

小乞丐耸了耸肩:“当初你要是再早来一步,赵庄主指不定就不用死了,你也不用大费周章,白白浪费半个月。”

钟清墨抿了口茶,神色淡淡:“那日夜里,有弟子在束音阁周围徘徊,他刚呗承华阁新收来,不懂规矩,既被我看到,便不会让他白白丢了性命。”

“怪不得那晚你与赵云光的约定时间有所推迟。”小乞丐恍然大悟,紧接着又不屑道:“照我说,区区一个小弟子而已,虞清门每年得招收多少个,死在束音阁的还少吗?况且只有除去勿须那老东西才算真正治了本,束音阁也不会再死人了。”

小乞丐嘴里说的赵云光,便是那是色智熏心的赵家庄主。

钟清墨冷不丁抬眸看了他一眼。

小乞丐被瞧得直冒冷汗,慌里慌张摆手道:“我可没怪你。”

钟清墨蹙眉:“我提醒过赵云光小心谨慎,他听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