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钟清墨终于悠悠醒过来,入眼处便是段英俊那小子的睡颜,他们靠得极近,均匀的呼吸卷着些许热气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又刺又痒。

刺骨的寒气已褪去,周身仿佛陷进了棉花里,温暖,舒适。

钟清墨的神情变了变,一把甩开了他搭在肩头的手。

本来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挤了些靠得近了些没什么不正常的,但他们昨日夜聊,竟发觉这厮没羞没臊地要送发小润滑膏那等污秽不堪的物件,况且那发小十之八九还是个男人,如此想来,他必然有龙阳之好。

说来也怪,往常若是有外人想要靠近,不管男子女子,他都有所警觉,可这段英俊都把脑袋埋进他颈窝处了,也没发觉半分不适。

他笑起来,说话的模样,有些像寒生。

钟清墨胸口闷闷的,十年未见,他都二十了吧,若是再相见,还会记得他吗?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

要是娶妻生子,该如何?要是早已将他忘记,又该如何?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越想越是心惊,脑海里到处都是些段寒生和他莫须有的妻子间互动这些难以接受的画面,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即出发回那天岐宫。

可若是不先除去勿须,虞清门同样危机四伏,如果他把人带回来了,将来要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