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钟清墨伸出被褥外的手指微动,片刻后,睁开了双眼。

他头晕脑胀,费了好大功夫才缓缓坐起,余气未消,全怪昨夜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实在劳累,才渐渐睡去,如今意识回神,也无精打采,半睡半醒。

四周一张望,导致他无法安睡的罪魁祸首段英俊不知去了何处。

他穿上鞋袜,桌前摆着一碗冒着白烟的豆腐花和一个包子,豆腐花表面的香菜被人精心挑了出来放置一边。

一看便像是有人特意准备的。

“区区一碗豆腐花,就想讨好本座?”

食物香气逼人,钟清墨本不想受人恩惠,硬着脖子坐了会,谁想到越闻越饿,肚子叽里咕噜乱叫,坚定的神色变得犹豫。

若是不吃,包子和豆腐花,岂不浪费?

钟清墨蹙眉,这段英俊可真够花心思,居然特地打听到他从不吃香菜这一事,还将香菜挑出,哼,有这时间,不如多练习练习武艺,免得被勿须袭击时,无法反抗。

他一边想一边吃,等段寒生回来时,已经将豆腐花吃了一大半了。

段寒生眼睁睁地看着掌门大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自己带回来的早饭吃得干干净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钟清墨吃饱喝足,淡淡道:“你以后莫要再给本座带早饭了。”

段寒生假笑:“钟掌门,这是在下的早餐。”

言下之意就是,并非是带给你的。

钟清墨的动作顿了顿,说:“什么?”

段寒生火速将桌子上仅剩的肉包揣进怀里,又指着空荡荡的豆腐花:“这些都是我买来自己吃的,掌门大人。”

钟清墨的睫毛颤了颤,耳根连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抹开了红晕,拿着筷子的手似乎也在微微抖动。

段寒生慢悠悠搬来木椅,坐于对面:“不过掌门大人要是喜欢,在下天天帮忙顺手带来便是。”

“不需要。”钟清墨气都不顺了,站起身,座椅发出尖锐的“呲喇----”,三步并两步地走向隔壁,并不温柔地弄醒了四仰八叉的欧阳烨鸣,厉声问道:“你为何半夜跟踪?有何目的?”

这算不算转移注意力?

段寒生默默瞧着眼前挺拔树立的背影,他耳后的红晕还未散去,颜色反而越加深了一层。

时过境迁,钟清墨经历各种变故,本性虽被自己掩饰起来,平常人看不清晰,不过面薄爱脸红倒是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