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他所言,明明从未进过束音阁,要是真未进,那么这根银线又是哪来的?

勿须长老走在前,众人走在后,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一个不慎就要塌陷。

“大家小心,束音阁久未重建,这些楼,这些木板,都年久失修,格外容易踏空。”

大伙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束音阁中心。

勿须长老一边推开门,一边回头看向钟清墨,眼中似有讥讽:“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钟清墨杵在众人中央,一身红衣,着实鹤立鸡群。

他淡淡道:“本座有何不死心的?”

话音刚落,一段悲切婉转的琴音从房内传出。

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凄冽哀怨,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窃窃私语。

听得勿须长老面如土色。

有人问道:“此地不是九音姑子住处?为何还有人在里头弹琴?”

钟清墨独自走进屋内,看着里面的白衣女子,转身问勿须长老:“你是否还记得她?”

怎么会不记得?

这白衣女子半个时辰前才冲进宴席,双眼被挖,双脚无法站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含恨而死。

她便是九音姑子。

九音姑子不慌不忙,不急不乱,弹完一曲,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勿须长老靠近。

她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人灼伤,烧烤融化:“我潜心等待数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刻。”

比勿须还要慌乱的,是林三木。

他为了当上关门弟子,为了登上高位,为了得到虞清门内功夫威震天下,亲手将外面那位“九音姑子”送入地狱。

他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九音姑子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

九音姑子仿佛听到了,她冷冷一笑:“你们要杀我,要挖我的眼珠,要断我的手筋,没日没夜来折磨我,你不是想让我死?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方才被扔入宴席,悲惨而死的人,是带了我面·皮的侍女碧云!她替我死去,我必会为她报仇!好在这日子等得不长,你这不就来了吗?好一个自投罗网!”

勿须长老的身形摇摇欲坠,低喝道:“闭嘴!”

叶太平供了供手,问:“敢问九音姑子,所谓折磨你,虐待你,想让你死的人,可是钟清墨钟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