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出浴房,寒风瑟瑟,双双打了个寒战。

“有是有。”钟清墨抬眸,欲言又止。

门上挂着一件狐裘,段寒生一边给他披上,一边问道:“何法?”

钟清墨眯着眼睛,小声道:“上官少主晓得,却不肯言说,恐怕难以实现。”

段寒生愣了愣:“他不说,你又怎会知道不会实现呢?”

钟清墨抬起另一半狐裘,裹住他的身体,两人紧挨着,如同亲密无间的情人,漫步走在登雪楼中。

“我去问问吧。”段寒生稳了稳心神,做出决定:“无非是世间难以寻到的罕见药物罢了,虞清门人才济济,又有钱庄支撑,还怕寻不来那些个死物?”

钟清墨看着他,探究道:“万一不是死物,是要让人付出点代价的事情----”

段寒生笑了:“不会是取心挖肾,断手断脚制成药引的代价吧?我还从来未听说过这种,掌门大人还是莫要担心了。”

一路回房,钟清墨被脱去湿寒的袍子,钻进被褥。

呆呆在床头坐了会,待榻上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段寒生才去换自己的。

他不设防备,换衣时也未曾特地遮挡,衣带滑开露出如玉瓷的肌肤,下面风光无限。

钟清墨睁开眼眸直直看着他。

段寒生转过身来时,他又闭眼装睡。

换好里衣,打了哈欠,段寒生在地板上给自己铺了个临时床位,正要睡觉,又听屋中出来轻微的呢喃:“冷……”

段寒生动作一顿,起身皱了皱眉:“不是已经用药池水擦过身,为何还会冷?”

床上人即使熟睡,也翻来覆去,难受得紧,仿佛做了噩梦,正不屈不饶地顽抗挣扎着。

段寒生犹豫着,脑内思想互相争斗,如同天人交战。

他看上去很难受。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私自同睡,被醒来的钟清墨骂一顿罢了。

最后,他还是掀开被子,一起躺了进去。

他这个关门弟子,从入门来没一天好日子,过得好生悲惨,什么武功都没学到,什么好处都未曾得到,又是帮忙换药擦身,还要负责暖床。

果然,他一进去,钟清墨便下意识地寻着温度往他怀里钻。

起先他觉得没什么,反正儿时他们也是睡一道的,况且床也不小,并非如想象中那般拥挤。

后面却不对劲了,因为钟清墨冰凉的手,总是往他里衣入口伸去。

晨雾弥漫,旭日初升。

段寒生睡了有史以来,最难以忍受的觉。

比在承华阁听九音姑子哭泣还要煎熬数倍。

黏在身上不肯离开的钟清墨倒睡得香甜。

他的手,如愿以偿的滑进里衣,蹭着光洁细腻的脊背。

段寒生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自我怀疑为何能对这位掌门大人的忍耐限度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