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离摸着下巴,似有不解:“往常这瘟疫一旦有征兆,就会隔绝起来,这东篱岛是座小岛,上面没几个人,想要上岸却要花上一天一夜,病是如何蔓延到莫阳县的?”

“这我哪里知道。”男子的眼睛,乘着回答的空隙,不断瞥向襁褓中的孩子。

忐忑之色溢于言表。

上官离有所察觉,皱起了眉头。

他们刚刚弄出这么大的东西,这婴儿为何一动不动?

段寒生未有感觉出异状,他看向窗外,心里依旧放不下钟清墨,他本就受着重伤,虚弱无比,如果过度劳累,被传染了瘟疫可怎么办?

又想起之前这厮骗人使得手段,还是有些恼怒,两种情绪接替出现,成了又急又恼:“可有见一名红衣男子从客栈中离开,高高瘦瘦,总爱摆着一副阴沉面孔,还有一位年逾半百,身材均匀,慈眉目善的老者?”

那男主人没看见上官离若有所思的神色,此时段寒生一出口,脸便黑了一半:“好啊,原来他是你们同伙,难怪问人的方法都一样,皆是使得强盗手段,既然你们认识,还问我做甚?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到底是他们无端端闯进了别人住的房子,段寒生也觉得对不住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在下与他们走散,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才冒昧询问。”

那男主人不客气地骂骂咧咧:“你们还知道冒昧两字是怎么写的?!”

段寒生连忙附和:“对对对。”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段寒生:“有有有。”

“你们----”

段寒生终于忍不住打断提醒他:“这位下毒的----呃,姑娘是欧阳夏凡,欧阳剑宗的少主,她的毒向来至多只能让人存活十五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八分钟,你可以再说七分钟,然后直接去见阎王爷。”

“好歹名门正派,你们欧阳剑宗的人都如此丧心病狂吗?!”

“没错。”段寒生一本正经:“我们欧阳剑宗办事就是这般不留情面。”

秦隐见状,小幅度拉了拉段寒生的袖子:“我们不是……”

“闭嘴。”上官离把他扯了回来,威胁道:“不然扒了你的亵裤。”

秦隐一听,又吓得如小媳妇一般浑身打颤了。

上官离见他乖乖不动了,捂着嘴巴直摇头,便也没再得寸进尺,放过他开始对着襁褓思索起来。

接着再上前一步,直接将它揭开了----

“你干什么?!”

那男主人只是普通人,反应速度自然比不上习武的上官离,他想阻止,却连站都无法站起。

覆盖在小孩脸上的半块白布被掀开,那孩子从下巴到脖子,皆是长了一粒一粒的红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