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细细斟酌着这三个字:“舒叶南……?”

缪小易屁颠屁颠地跑近,解释道:“这舒叶南早就暗中投靠了勿须长老,自从知道自家儿子舒见云事败,便收拾包袱,留下一群无知的替死鬼,自己偷偷溜走了。”

段寒生冷笑:“倒是个聪明人,那他现在在何处?”

缪小易努努嘴:“喏,里面躺着呢,这不正好和死去的勿须结个伴,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不是?”

段寒生进屋望去,果真有位相貌与舒见云七成相像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利刃,已经咽气多时。

“你们如此干脆果断地将他杀死……”段寒生突然想起一事,愕然道:“可有先询问逍遥剑师的下落?”

欧阳宗主叹气,摇了摇头。

段寒生指着满地的尸体,又问:“将舒叶南杀死之前,你们是否问过?”

缪小易跺了跺脚,没好气地说:“你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轻松,我们哪里来得及问?本来是把这帮主活擒的,谁知道突然院里闯进几位会功夫的美娇娘,冲着宗主就是猛攻,宗主躲闪得及时,那剑,不就捅入他身后的舒叶南了吗?”

段寒生闻言,立即心虚道:“呃,造化弄人,这样看来,是老天有意不让我们早日救下那逍遥剑师。”

欧阳宗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只能怪他太过倒霉……”

“呵。”

段寒生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在笑他,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莫要发声了,一会若是被他发现,难辞其咎。”

钟清墨挑眉:“寒生又在胡乱说话。”

“若不忽悠他,难不成要将寻叶太平的活自己揽上不成?”

“自然是不行的。”钟清墨乘别人不注意,环抱着他,笑道:“寒生还急着回去当本座的夫人呢。”

段寒生闻言恼怒道:“你又说什么胡话!”

钟清墨才戏谑几句,便收到上官离的飞鸽传信,说是刘长老已经赶到东篱岛,在客栈中候着了。

“寒生,我们回去吧。”

段寒生一愣:“回去?”

钟清墨牵过他的手,道:“回我们原先的家,天岐宫看看。”

天岐宫落座与天岐山高处,常年四面环山,这宫中虽建立得富丽堂皇,但有茂密树林遮挡,还有段寒生父亲当年设置的屏障,只要不硬闯,很难被人发现。

此行一去,是有意避开欧阳宗主的。

其一,他毕竟是外人,寒生身份敏感,不便让他知道,其二,他急着要寻逍遥剑师,无暇估计这等小门魔教,于是走之前,特地向宗主请辞,与他分开,才上路的。

“我有些害怕。”秦隐越是离得近,越是揪着上官离得袖子不肯松手。

他逃出来时,过惯了苦日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再要回那噩梦般的地方,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心头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