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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撩妻手札(女尊)

偌大的会客厅中,正呈现出楚河汉界的局面,更因着谁都没有出口说话,而导致室内呈现出一种如水般的凝固。

许久,终是许哲沉不住气,强压着怒意朝身旁人出声,“幼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偷抓一把松子糖的林清时,瞬间被吓得一哆嗦,就连那手中的糖都全部松落在地。

“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我现在怀了幼清的骨肉,而幼清现在于情于理都得要对我们父子俩负责。”正抿了口六叶瓜片的公友安对于他的杀人目光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而他今日前来,打的主意便是那登堂入室。

“我有和你说话吗,我问的是幼清。”即便强烈压抑着内心怒意的许哲,仍是控制不住额间青筋直冒,手中攥着的那茶盏更是层层龟裂开来。

他一直都知道幼清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定然会发生什么,可却不曾想到,好啊,好,当真是好得很了!

“幼,幼清不知道。”被吓得一个哆嗦的林清时,早已将自己的身体给蜷缩成一只小鹧鸪了,就连那偷糖的心都已经没了。

“爹,你别吓到娘亲了。”隐隐对此事有些印象的林清安紧蹙着眉的护在了娘亲的面前,何况此事也不能全怨娘亲。

“你一个男人吓唬幼清算什么好本事,不过即便你许哲在不愿意让我入门,怕也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闻言,嗤笑一声的公友安重重搁下手中白玉梅花珐琅掐丝杯,眼中满是那浓重的挑衅之色。

而随着他的话落,门外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而这一次来的又会是谁?

檐下的一只麻雀见到了那正在舔着毛的老猫时,竟忘记了害怕,正瞪大着那对绿豆小眼看着它的动作。

当梅枝承受不住落雪时,也簌簌往下折了腰,任由那香粉含香而落。

“大姐姐,大姐夫。”进来的人正是先前迁职到燕京的林照月与陈彦安二人。

“舅妈,舅父。”林清安见到俩人后,连忙起身,并按住了同打算起身的谢曲生动作。

“你们俩来做什么。”许哲只是随意轻扫了他们一眼,显然对于之前的事薄怒未消,目光中更满是讽恶。

“我们听说子尘怀了大姐姐的骨肉,便打算过来看看,还有我们来时也收到了娘的信,娘说那孩子既然是大姐姐的,怎么也得要生下来才对,还有更不能委屈了子尘表弟。”

而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林清时纳下公友安,还是以那平夫之位,只因他们林家到现在,仍是没有承认许哲此人是他们大姐的夫婿。

“我和清时的家事,何须你们多言。”随着一声冷嗤落下,是那被重拍在楠木嵌螺钿云腿桌上四分五裂的百合芙蕖珐琅掐丝茶盏。

“大姐夫你这话说得就不厚道了,现在子尘表弟已经怀了大姐的骨肉,难不成你还想要将他们父子俩人赶到外面不曾,还说你其实是打算要让大姐的骨肉流浪在外。”

先前便嫉妒这大姐夫能独占这大姐一人多年的陈彦安,自然能怎么上赶着给人添堵便怎么添。

毕竟凭什么他就得看着自家妻主三天两头的往后院里头抬人时还得强装大度,而大姐的身边自始至终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还有清安你就真的想要让你的弟弟流落在外吗,何况子尘表弟以前还是你的夫子,还是说清安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就连一些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知道了吗。”今次前来的陈彦安除了是给他们添堵后,二还是收了不少好处,不然怎么会眼巴巴的在一收到消息后便赶了过来。

“哦,清安倒是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一位弟弟,我可是一直记得我爹娘就只生过我一人。”眼皮子微掀的林清安朝其讽刺一笑,浅色的瞳孔中皆是刺骨寒意弥漫。

“想来清安也是最近读书读傻了,竟连一些最基本的礼仪孝道与尊师重道都不懂了,不过即便你们二人再不愿承认,也不能否认我这肚子里头的骨肉不是幼清的。”此时的公友安就像是那只斗胜的孔雀,正在朝他们耀武扬威的炫耀着。

何况他此次前来的本意不是来征求他们的同意,更像是光明正大的带着那肚里头还未出生的孩子登堂入室。

这场闹剧好像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妻主,爹和娘会不会有事啊。”等离开后,惴惴不安的谢曲生正搂着她胳膊,回想起刚才爹那宛如嗜人的阴寒目光时,仍是一阵后怕。

“放心,何况爹向来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自从在书房知道自己失忆后,她倒是没有再像先前那样抗拒他的亲密接触了,只是仍是有些许的不习惯。

“还有那人肚子里头的孩子真的是娘亲的吗?”即便那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可他仍是再次问了出来。

“十有八九是真的。”她一回想起刚才那男人微微隆起的肚子时,只觉得满心厌恶。

“那么若是妻主在外面也沾花惹草,然后外头的男人也大着肚子找上门来后怎么办。”毕竟有些事他不得不先未雨绸缪,何况还是有爹和娘亲的前车之鉴在前。

“放心,我身边除了你后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你大可放心。”甚至这话,好像之前的他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她,那么那时的她又是怎么回复的?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没有去前院,而是选择了在自己的小院里。

刚净完了手的谢曲生正眼眸亮晶晶的注视着,面前给她舀着奶汤锅子鱼的女人。

总觉得这人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呆子居然忘记了他们之前在一起的美好点滴,可是他又庆幸的是,她人没有大碍。

毕竟听爹说的情况是那么凶险的时候,他就连一颗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哪儿还管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只要还活着便是最重要的。

“我脸上又没有花,哪怕你在怎么看也饱不了。”林清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许久,终是忍无可忍。

“可是有句话不是叫秀色可餐吗,妾身看着妻主这张脸,保证能比往日多干两大碗饭。”谢曲生吃着她前面夹过来放在他碗里的蒜香青菜,一双眼儿弯弯如月牙。

“晚饭吃太多不好,不容易消化。”林清安看着他那大有横扫八军的势头,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要是吃太快的话,等下我就没有菜吃了。”特别是她最喜欢的那道冷锅鱼被他捞得只剩下白菜片子和辣椒沫子时。

“妻主,你要是能少说点话就好了。”刚准备伸手去夹扣碗的谢曲生看着已经被他扫完一半的菜,只觉得今晚上小厨房做的菜可真是小气,要不然怎么能害得他被妻主嫌弃了,晚点一定得要扣他们工资。

“为何?”

“自然是因为你的这嘴里,总是不说想我的。”见她碗里没菜了,谢曲生也有模有样的给她夹了香菇滑鸡里的香菇。

至于为什么没有鸡肉,自然是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好好吃饭,乱说什么,还有你给我留点菜。”

“等下让小厨房加菜就好,再说了现在妾身都还没吃饱。”刚往嘴里塞了块葱烧海参的谢曲生哼哼唧唧的回了句。

而先前因着吃饭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的二人,便将屋内人都遣了下去,加上书言肚里孩子的月份渐大,谢曲生更不敢让他在旁伺候,生怕要是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而现在正窝在烧了炭火房里的书言许是做久了针线活的缘故,连带着眼睛都有些涩涩的难受,当他放下那缝制了一半的小孩肚兜后,那扇紧闭的房门也正好被人推开。

最先入目的是一角缃色紫薇花纹衣袂,白底蓝布上镶绒球的绣花鞋,紧接着是那双修长却不显白皙的手,最后方是那张有着讨喜圆脸的女子。

“墨枝姐姐你来了。”见到人的那一刻,书言的脸上忙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若非因为肚里揣了个种,他也恨不得能马上扑过去。

而现在的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殿下每次见到驸马都会忍不住想要朝人扑过去,并且只要一想起她就会笑的心情了。

“嗯,我先前听小厨房那边说你还没有吃饭,以为是你胃口不佳,便亲自给你做了些爽口的开胃小菜,想着你即便不饿,多多少少也能吃下去点。”墨枝见到那眼眸中满是星辰的少年,连带着耳根都忍不住微红了起来。

将食盒里的两荤两素与那羊蝎子汤摆在桌面上,又变戏法的拿出了一个水灵灵的梨子递到他的面前,“现在天气容易燥热,我给你拿了个梨子。”

许是她不太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用这些笨拙的方式表达。

“谢谢墨枝姐姐,还有那么多菜的我一个人肯定也吃不完,墨枝姐姐陪我一起吃可好。”他接过梨子后,还将其中一个拿来装汤的碗放在了她的面前,担心她不愿,就连那调子都带上了少许委屈之意。

“还有我之前已经许久未和墨枝姐姐一起吃过饭了。”

第96章九十六、两个男人一台戏“可我之前来……

“可我之前来的时候,便打算陪你一起吃的。”墨枝说完后,还眼眸亮晶晶的拿出了她准备好的另一副碗筷,显然是早有准备,担心他脸上会挂不住,又加了句。

“因为我想着两个人一起吃的话,你说不定会有些胃口。”她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他的表情一下,又给他夹了一筷子东安鸡。

“这道菜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原来墨枝姐姐一早便存了和我一起吃饭的打算,可是为什么都没有提前告诉我。”说到这,他既想笑,又觉得心口处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甜,更觉得他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毕竟驸马和墨枝姐姐可是一起长大的,就连二人的性子看起来也是极为相似。

而另一边,同样被人拉走后的林清时正可怜巴巴的拿着一个空碗,羽睫上还挂着未拭泪痕,偏生她想要坐下的时候,屁股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师兄,饿。”等她见到他又吃了一块芝麻小羊排后,忍不住弱弱的出了声,就连她的肚子也适时的发出一声老和尚敲钟声。

“想吃。”许哲看着她那小可怜的模样时,眸中也闪过一瞬的心疼,可是想到那人肚里头的孩子时,又忍不住朝其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