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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一个局(1 / 2)

作品:《我在东宫写小说

周承安又收买了羽林军?这次还是乾元宫的守卫?

周承弋看这条消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到底情况紧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当天晚上就驾马回京,在边界线上遇到了钟离越。

“我同你们一起回去。”钟离越神色肃静,什么都没有问,丢下这一句话便一马当先疾奔而去,那匹黑色的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气中劈开一条天堑之道,周承弋他们竟然都赶不上。

在路上,陆续有接到京中的信息,周承弋终于从里面发现了一些端倪,那些奇怪的东西终于串联的起来,组成了完整的逻辑链。

他难以置信之余又有些尚在意料之中,“这一切都是父皇设下的计。”

皇帝的圣旨是早便写好的,他素来算无遗策,连之前立太子的圣旨都写了两道,必然早就算到周承玉突然即位的可能性,又是年幼还是女子,如此登基会引起怎样动荡皇帝会猜不到吗?

而便是这样,皇帝在病中也没有去改这道圣旨,反而是让王贺当众念了出来……

皇帝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为周承玉铺路,借机清剿朝堂。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被皇帝从内到外整肃了一番的羽林军,还会被周承安收买利用了,而且还是天子门前的守卫军,这怎么说也不符合皇帝算计的性格。

他是故意让长安乱起来的。

皇帝给周承安留了两条路,要么离开长安去往兖州,从此做他的兖州王;要么便举兵反叛,从此做阶下囚抑或死于叛乱。

同样的两条路也摆在臣子们的面前。

周承弋想起了皇帝这些年一直都在往外派送臣子,比如那位曾经的探花郎叶疏朗。

他曾经以为只是为了扶贫和扫盲教育,现在在细细思量一番,这其中所含的深意很是值得揣摩。

叶疏朗和杜冰箬不一样,他当时是很享受在南书房教书这件事情的,真的上了心,要不然也不会在离京之时还特意托付周承弋,他被调离京中,无疑是皇帝下的一步棋。

还有皇帝明里暗里推行的各种改革,女官入朝也好,官员考核也罢,改革的试卷之下,有条件的筛选出来的新一代的官员,寒门与世家子弟比例控制在一比一左右,且大部分进去就担任要职。

如蒋羽生、余映、黎杰芎。

往常年都是一甲二甲入翰林,两到三年优秀者出翰林入六部,劣者赐九品地方官。

今年的科举试行的考核是双向选择,并且将六部都提到了可以初始选择的位置,看似是放宽了条件,实际上每个部门招的都只有最头部的那几个。

如果列一个近几年的科举进士做官率的表格的话,今年肯定是最低的。

周承弋之前都没有去了解过皇帝改革背后的意图,如今抽丝剥茧的倒退,竟然就发现了这些细微的,完全不引人注目的举动。

或许不久,等朝中事情都平息下来,这些年轻的官员便会取代朝中空缺的位置,为这个国家注入新鲜的血液。

钟离越只闷头赶路从来不问朝中的消息,直到离长安只有个把时辰的路时,他才将所有信件要来粗略过了一遍,眉心的疤痕紧紧蹙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许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讥笑。

“连死了都不忘算计,令人生厌。”钟离越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瞧着可不怎么好。

周承弋直觉他这种情绪不是因为皇帝之死,而是因为“算计”这词想到了什么,最大的可能是原主的生母孝贤皇后。

周承弋没有多言,只给房观彦检查了一下重新套好的马缰,这才重新翻身上马道,“进城吧。”

钟离越再次不发一言的驾马开路。

三人进城之时,发现叛乱已经平息了,有大胆的百姓又摆起铺子来,一队又一队天启军从巷口抬着贴有封条的东西出来,显然是正在抄家。

余映跟在后面翻着账本,听到马蹄声回过头去,看到他们也并不意外的行了个礼。

房观彦看着天启军来的方向正好是丞相府的方向,虽然知道房丞相是保皇党,还是忍不住心头咯噔了一下,问道,“这是抄的哪家?”

“郑御史。”

余映顺手也回答了其他方向的,赫然还有楚尚书,户部是六部最好捞油水的部门了,每天抠一些,这成年累月的,抄出来的东西竟然比先前的陆尚书还要多。

而楚尚书之子楚添是楚家唯一没有被牵连的,他已经放弃考科举一事去了江南,许久未曾回京了。

周承弋也没想到竟然是郑御史,他愣了一下,“我还以为……”郑御史是最站名正言顺的那一派呢,结果还是跟周承安弄到一块儿去了。

只到周承弋进了宫才知道,郑御史算什么,连周承玉的亲生母亲陈嫔,竟然也是支持的周承安!

那日周承安跳出来“操控”了部分羽林军直接在宫门口反了,王贺尖着嗓子喊了声“护驾”,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中。而等到周承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承玉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走了。

周承安走到被压制的王贺面前,一脚将他的头踩在地上,倒打一耙道,“阉人,乱党在哪里?”

王贺也半点都不挣扎,神色平和,还笑了两声,“谁是乱党,想来都一清二楚的,五皇子殿下再如何颠倒黑白,也于事无补。”

周承安冷笑道,“你个阉人假传圣旨,本皇子是拨乱反正!”

“拨的谁的乱?反的谁的正?这里什么时候又轮得到你逞威风?”

周承爻低低咳嗽了两声,看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客气,“周承安,你就是叛贼,往自己脸上贴再多的金子都是枉然。”

周承安气急反笑,大言不惭道,“皇帝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二哥你身体这般病弱,什么时候暴毙都不知道,四哥是个庸碌无能之辈,整日里只会写一些污秽不堪的书籍,小七小八年纪尚小,思来想去,这皇位除了我还有谁能坐?”

“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获得皇位,不照样是一代明君?”他如是说。

周承爻笑出了声,“你说他庸碌无为,那又不知你周承安做了什么大事?”

周承安神色阴冷,“卧薪尝胆多年,再便是我大展身手之际。”

“这些梦白日里做比较实际。”周承爻点评。

周承安直接让羽林军将刀锋对准了周承爻,眯着眼低声威胁道,“二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要保命还是闭嘴为好,想来你应该不愿意家中妻儿出什么事情吧?”

说着还笑了一声,很有一股阴险小人的味道。

周承爻突然叹了口气,说出一句他听不太懂的话,“反派都是这样笑的,四哥诚不欺我也。”

“什么?”周承安只觉得他奇怪,但也能听出是在嘲讽自己,还想要发火,然则周承爻却是再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周承安也没时间跟他耗,以同样的话警告了众位大臣,然后命令羽林军在皇宫中翻找,还把东宫也弄了个乱七八糟的。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想要抓周承弋的心腹来折磨,然而长夏和凛冬这两个,早就听到消息躲了起来。

自古以外旧帝驾崩,新帝登基,少有不是腥风血雨的,太子不在京中,皇帝糊涂将皇位许给一个女娃,朝堂上站周承安的竟然不是少数。

郑御史其实不看好周承安,如果是周承安和周承弋,他二话不说投身保皇党,但如今摆在面前的是周承安和周承玉两个人选,他思虑再三,选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