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轻咳一声，“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先回去了。秋天的晚上真凉呀。”

说完也不等卢卡什么反应，推窗展开翅膀就飞走了。

“旺财。”卢卡冲旺财勾手指。

旺财马上飞过去，绕住他的手指。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旺财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此生最关键的一个问题，第一次体会到人类所说的左右为难究竟是什么感受。

他眨了眨豆豆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主人，你说如果我拿走桌上的珍珠项链你会生气吗？”

“会。”卢卡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些首饰太贵重了，你拿走就是偷东西，这是不对的。”卢卡循循善诱的解释。

旺财点头，又想了一会问：“那如果娜娜小姐拿走一瓶香水呢？不贵重，只值几个铜板的那种。”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既不能隐瞒主人又不敢直接把娜娜卖了，旺财只叹龙生艰难啊。

卢卡好笑的勾起嘴角，其实他刚才就注意到了整齐摆放成两排的香水里中间空了一小瓶，看大小应该就是能放在斗篷衣袋里。

他当然知道娜娜做了什么，这么着急的往回赶，不就是心虚吗？

目光又落到香水行列里空了的位置，他摸出一块银币，填补了那个位置。

“也是不对的香味，但是如果我买了的话，应该领主夫人就不会在意了。”他摸了摸下巴，这话他说着也心虚，毕竟娜娜那都拿走了，他再要回来放回原处浪费时间也容易被发现，就当他买下了吧。

旺财似懂非懂的想了一会，“那主人可以为我买下这个蓝宝石耳环吗？这个蓝色真的好好看啊。”

卢卡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

“不行。”

“为什么？”小旺财哀嚎。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套蓝宝石首饰，翻窗跳下去，路过猎狗时，狗子们睡得翻白眼。

“为什么，为什么啊？主人。”旺财还在不依不饶。

“第一因为那是一整套，单拿走两只耳环就等于毁了整个首饰。第二，太贵了，这种不问自取就是不对。第三，颜色也没有很好看。”

其实卢卡完全不懂宝石鉴赏，在这点上旺财强过他无数倍，所以才能看出整个梳妆台上品质最好最值钱的其实就是这对耳环。

但卢卡就觉得这个蓝宝石也没有很好看，还不如娜娜的眼睛好看。

当然关于这点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评判标准是有偏差的。

夜深了，卢卡回到营地果然看到娜娜早就在马车的沙发里睡着了，也许是位置到底睡个人还是窄的，所以卢卡看到的睡在沙发上的娜娜是兔子形状的，纯黑得没有一点杂毛的黑兔子仰面翻着肚子睡得好香，就连卢卡轻手轻脚上车也没有察觉。

斗篷和衣服高跟鞋就这样随意散落在车厢里，卢卡安静的把鞋子摆好，衣服拿起来放到一旁，拎起斗篷的时候，他顺手隔着布料抹了一把衣袋的位置。

里面有个小小的硬邦邦的东西，没有巴掌大，手感摸起来的确就是领主夫人香水阵列里缺了的那个空。

他抿起笑，把小兔子抄起来，自己顺势躺到沙发上，两条长腿搭着窗框，从窗口伸到外面勉强放平。

娜娜被他弄醒了，正嘟嘟喃喃口齿不清的抱怨什么，卢卡把她放到胸口揉了一把那对长长的柔软的耳朵。

“别闹，不睡就起来聊聊香水的事情。”他半真半假的威胁。

胸口处不高兴磨着爪子的小兔子瞬间就消停了，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找到了一个舒心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很快就又睡了。

都睡了，旺财也睡了，娜娜也睡了，没有人看到他极柔软的眉眼。

而他神情有多温和，动作就有多欠揍的把小兔子的尾巴揪出来抻平，再松手放尾巴自己卷回去。

睡梦中兔子不高兴的动了动三瓣嘴，像是把谁的肉放到嘴里啃了嚼了。

卢卡微微一哂，明天起来继续给娜娜讲故事后半段好了。

不管娜娜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