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和南宝珠也抱起榻上的褥子,窃笑着离开了抱厦。

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

黄殷光着膀子,哆哆嗦嗦地走出屏风,期待地笑道:“小娘子?”

抱厦空空如也。

哪里还有什么风情万种的小妇人!

最糟心的是,小榻上的褥子也被抱走了,整座抱厦连块布都没剩!

黄殷打了个喷嚏,慌了。

南宝衣三人跑出老远,一把火将衣袍和褥子烧了个干净。

南宝衣笑得肚子疼:“那抱厦里面什么也没有,周围的丫鬟也被我弄走了,黄殷光着膀子在里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太得意了,没注意到南宝珠和宁晚舟同时收敛了笑容。

“一想到他光着膀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终于发现这两人表情不对。

她回头。

权臣大人貂毛大氅,革带军靴。

颈间围着一条蓬松的火红色狐狸尾巴,更显面容俊美昳丽。

“哈……”

南宝衣的笑容渐渐消失。

萧弈负手而立,眼底暗潮涌动。

小姑娘,竟然看见了别的男人,光膀子的模样。

他似笑非笑:“谁光着膀子?”

“唔……”

南宝衣对了对手指头,莫名心虚。

萧弈沉声:“身为大家闺秀,却张口闭口把‘光着膀子’这种话挂在嘴上,南宝衣,你的《女戒》《女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去,罚抄经书三十遍。”

“又不止我一个人看的,还有珠珠和晚晚,正所谓法不责众——”

南宝衣回头。

南宝珠和小公爷早跑得无影无踪,只余下被风吹散的一摊灰烬。

“呃……”

她脚底抹油,正欲跟着溜之大吉,刚提起裙裾,还没跑出去半步,就被萧弈揪住了后颈子,拎去朝闻院抄写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