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广搓搓手,激动道:“这不是见你当了天子嘛,进宫来观摩观摩……我还是头一回进大雍皇宫,宫里果然漂亮,比盛京的宫城还要壮观哩!”

萧弈没搭理他,只垂着长睫,安静地盯着江南舆图。

南广从宽袖里取出油纸包,放在堆积成山的奏章边,笑得合不拢嘴:“三叔怕你吃不惯宫里的饭菜,特意给你买了东门的油酥饼,以前娇娇爱吃那个,我思量着,你也是爱吃的……”

萧弈眉目冷峻,只稍稍抬眼,看了眼那个油纸包。

南广咳嗽两声,满怀希望地试探:“你如今是天子,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你也知道三叔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你看看,能不能给三叔在朝上安排个一官半职?以前娇娇当的那个官,大司徒是吧?你看三叔我合不合适当哪个?”

萧弈缓缓抬起头,盯向南广。

他三叔命好,生在了南家,头上有顶天立地的母亲和兄长,人到中年还有官家小姐愿意以身相许,膝下子嗣也不少,甚至还有个老来子。

整日斗鸡走狗游手好闲,一辈子都是富贵命。

如果南娇娇活得有他一半安逸……

萧弈眸色深深,握着舆图的手悄然收紧。

半晌,他哂笑:“三叔进宫,是来讨要官职的?你的小女儿不知所踪,你还有心思讨要官职?三叔,这些年她很孝顺你,别叫她寒了心。”

他声线低沉而漫不经心。

却偏偏令人忌惮畏惧。

御书房燃着地龙,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