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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晋江独家68(1 / 2)

作品:《兄宠

翌日一早,谢不倦又敲响了许知雾的门,里头脚步声渐近,最后却止步于门后。

显然不是绿织。

那人隔着一道门,静静地立着,也不出声,像是要等他先说话。

谢不倦一手轻轻抚在门上,温声道,“阿雾,想不想去京郊的山庄避暑?那处哥哥小时候去过很多次,如果没有变,那儿应当有成片的竹林,澄澈的湖水,我们可以去吹风,泛舟,晚一点时候再吃一些瓜果……如何?”

很快就要开始武举,他作为武举主考官,到时候会脱不开身。

于是谢不倦想要趁着这几日哄好了阿雾,免得她胡思乱想。

许知雾听了哥哥的提议,也跟着想象了一番去京郊避暑的光景,她很是意动,却并未急着出声答应。

“你也可以带上魏姑娘,只是武举在即,魏云萧需要准备一番,不能去了。”

门外哥哥的声音依旧温和从容,许知雾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忽地感到困惑,为什么她和哥哥做了那件事之后,她翻来覆去地想,哥哥却跟没事人一样?

正如她在别扭纠结的时候,哥哥却想到了去京郊避暑,连带哪几个人都想好了。

或许此时她打开门,看见的哥哥一定是那副云淡风轻无波无澜的样子。

许知雾没来由地感到挫败。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回走。

门外,谢不倦听到轻轻一串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唇角轻轻抿出一个苦笑来。

阿雾这一次是铁了心地不理他了。

后头的几日谢不倦一日不落地给许知雾送来新的甜点,这日是蜜衣梅,翌日是滴酥鲍螺,第三日又换成了荷香乳酪,都不重样。

他总是在许知雾还未起床的时候送来甜点,再沉默地离开。

晚上则会随着晚膳送来一壶甜滋滋的果酒,也并不露面。

于是许知雾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哥哥了,只在屋里寂静一片的时候隐隐能听见隔壁的细微声响,像是在批阅公文,又或者和青山绿水低声说了什么话。

她想,哥哥大概觉得自己不愿见他,便打算少出现在她面前吧。

又或者,是不是在生她的气?气她不好哄,不理人?

许知雾既困惑,又失落。

她和哥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开始想他了。

起床后,她照例拉开衣襟看了看身上的红斑,最初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它长得很吓人,红得发紫,密密麻麻的一片,像是被什么毒虫咬的。

可现在,它已经浅淡得只剩一点薄红,倒是比她想象中消得要快。

再回想起那件事,似乎不那么怕了。眼前浮现出来的反而是哥哥修长有力的手,温热的唇和动情的眼。

许知雾越发感觉到,她想见哥哥。

于是第二日,许知雾早早地醒了,她听到哥哥推门进来,张口想喊他又拉不下颜面,便故意翻了个身,“唔”了一声,假装自己被吵醒了。

她弄出了这点动静,期望哥哥能唤她一声“阿雾”,再问一句“阿雾醒了?”。

帘帐外,哥哥脚步声一停。

许知雾悄然屏息。

然而,他还是沉默地走了。

“……”许知雾眉眼低落,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又气又委屈。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哥哥为什么能这么多天不见她?

吃过了哥哥送来的糕点,她终于忍不住了,来到哥哥的屋门前,伸手敲了两下。

“许姑娘?”今日没有朝会,屋里却无人回应,倒是青山从旁走来,瞧他模样好似还有些诧异,“殿下这几日都在京郊督考武举,许姑娘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许知雾觉得她是应该知道的,她明明是哥哥……喜欢的人不是吗?

许知雾眼眶酸涩,强忍着问,“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殿下傍晚就能回来了。”青山观她脸色,又添了一句,“许姑娘若是找殿下有事,青山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没什么事,不必特意送我去。”

许知雾笑着往回走,待出了青山的视线,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似的,垂着头往前慢慢走,武举,武举……她蓦地抬头,魏云萧不是就要去参考武举吗?那为何她完全没有任何消息,阿娴都不曾与她说?

于是,许知雾加快了脚步去魏云娴的院子里,见她就问,“阿娴,你哥哥是不是去武举考试了?”

“没呢。”魏云娴道,“他们抽了签,还没轮到他。”

“那他大概还有多久轮到?”

“快了,也就这两天。”魏云萧笑着揽住许知雾,“是不是很好奇,很想去?每个武举生都可以携两名亲眷过去观战,看别人打架哎!这不比看唱曲跳舞有意思?到时候阿雾你和我一道去好不好?”

许知雾想了想,点点头。

朝廷为了避免武举生热晕过去,特意选在京郊的皇家山庄,擂台搭在六角楼的中央,阔气无比。要说这六角楼,其实并非六个檐角,而是六座阁楼围绕着一处巨大空地建造,一齐被叫做了六角楼。

擂台便在中央的空地上。

擂台之下,则停了好些轿撵,又摆上了坐席与长案供人观赛。

许知雾与魏云娴两人由魏云萧带着,他将手里刻了“二三七”三个字的木牌往守门的士兵手里一递,士兵又点了许知雾魏云娴两个,随后三人一齐被放了进去。

魏云萧给两人选了处空席,叮嘱道,“你们二人就在此坐着,不要乱跑,我要到那阁楼上候着,带我结束了来寻你们。”

两个姑娘一齐答好,而后说了两句鼓劲的话,魏云萧笑了笑,“到我的时候,眼睛不许眨啊。”

他说着,目光往许知雾这里落了落。

魏云娴推了推他,“快去吧快去吧。”

一面白无须的宫人高声唱了牌号,场上顿时喧闹了许多,谈论着等会儿上来的两位谁输谁赢。

魏云娴将手边的瓜果盘往许知雾面前推了推,“冰镇的呢,还挺大方。”

两人吃起瓜果,魏云娴看了眼擂台上遥遥站着的两人,点评道,“对面那个看上去厉害点,他的眼神就跟鹰似的。”

许知雾却只随意地往台上看了一眼,目光很快往四下里飘,也不知道考官是坐在哪里的。

她想了想,考官应当会落座于视野最好的地方,于是抬头去看,各个方向的六角楼上好似都有人,只不过离得太远瞧不清。

哥哥在哪里呢?

此时谢不倦坐在阁楼之上,长长的案台之上摆满了瓜果点心茶水,隔着道栏杆,便可清晰地看见底下擂台上双方的一举一动。

他来做这个考官,也是为了给黑甲军招一些人。

“殿下。”此时绿水走过来,俯身在谢不倦耳边道,“许姑娘随魏公子一道来了此地,现在就在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