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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新的起程(1 / 2)

作品:《女尊之天作之合

“我想考取功名,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住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你呢?”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志向,也不是块读书的料,只能盘间客栈,做个吃喝不愁的小老板,再生几个孩子,我就满足了。”最后和好友做邻居,带着孩子相互串门吹嘘一下。

眼睛半眯着看向身旁人的何朝歌抿了一口酒,“你知不知道,就你的这个志向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

“因为越是平凡的东西,越是可贵。”

接下来的两人越喝越多,就连什么时候相互依偎在屋顶上睡着的都不知道。

唯有流萤藏于树间点缀,穿梭于清辉月色。

一夜宿醉的后果,便是脑袋胀得像是被人用铁锤抡过后的难受,嗓子眼干涸得像裂开的贫瘠田地。

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热情得,投在六角菱花窗旁米色春花帘上的阳光。

也在轻声地告诉她,“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

随着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端着一碗汤的男人逆光而来时。

她才像是回过了神,双手攥紧身下锦被,哑着声问:“如意走了吗。”

进来后的赵瑾玉将醒酒汤放在小几上,斟了一杯水过来:“嗯,柠姐姐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了让我在嫂子醒来后,亲眼看着你喝完这碗醒酒汤才行。柠姐姐还说,这样的离别是最好的,只要不相见,就不会产生分别的难过。”

她的眼泪也被这一句话给堵住了伤感的趋势,“嗯,她除了这句话后,还留下其他吗?”

在这个交通讯息都不发达的时代,只要一个人想躲,便像是沙烁入海。

哪怕不躲,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像是被风吹到角落堆里的柳絮,不复相见。

赵瑾玉没有说话,只是将放在衣襟处的信封递过去。

“柠姐姐还说让嫂子照顾好身体,不要总是熬夜看书,这样会对眼睛不好。等她安定下来,就会来找你。”

眼眸半垂的何朝歌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捏着那张薄薄信笺。

等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昨晚上在嫂子睡着后走的。”

这也说通了她为何会半夜来找她喝酒,还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

一辆行驶在晨雾未散,繁花折枝小道上的马车。

“柠姐姐,我们真的不和照影姐姐他们告别后在走吗?”趴在车窗旁的巧儿看着他自小长大的秋叶镇随着马车的远去,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时,方才觉得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我也想过要和她告别后在走的,但我更怕我会舍不得走。”镜头拉近了看,便能看见她的眼眶泛着一点红。“而且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巧儿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不过他想到她为他赎身时说的那一句话,便是脸红得紧,白皙的小手紧张地揉着衣角,等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后才敢问出:“柠,柠姐姐,你前面说的话是当真的吗?”

说会娶他为正夫,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

“我说话自然算话,以后巧儿就安心的为我洗衣做饭就好。”将人搂在怀里,下颌搭在他的肩窝处的张柠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原来只是不信她的承诺。

她想起她先前的行事做法,好像还真的有些难以令人相信。

遂强势地与他十指紧扣,带着令人不曾怀疑的口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请多多指教,夫郎。”

“夫郎”二字,更惹得窝在女人怀里的巧儿羞得如同一颗冒气的汤圆。

“柠姐姐就会取笑我。”

“这全部都是发自我的肺腑之言,何来的取笑。”

秋风袭来,也彻底将树叶中间的那点儿青绿,染上了金黄。

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张柠离开的头天晚上,洗完澡后的刘语茶则在房间里捣鼓了许久,更借着从窗牖处洒入内的清辉月色对镜贴黄花,点绛唇,描胭脂。

梳妆台上摆放着几盒新开的胭脂,床铺上是他拿出来试穿后,还没来得及重新挂好的衣服,以及一朵即将凋零的玉翎。

等其他人都睡下的时候,他才强忍着羞涩,只在外面披了件遮到他小腿处的水色缠枝外袍,一头细软墨发随意用一根青玉簪挽就,脚踝处系着一条红绳铃铛,手上端着一盅甜汤,敲响了隔壁书房。

却在他抬手叩门间,听到了里头传出的声响。

“嫂子,那这句话的意思又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赖在书房里的赵瑾玉正拿着一本【礼记·经解】,像只不知疲倦的麻雀在旁边叽叽喳喳。

搁下手中长管兔毛笔的何朝歌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倦意道:“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等明天我再教你可好。”

“可是瑾玉现在睡不着,嫂子就再和瑾玉说一下,就一下下嘛。”赵瑾玉觉得嫂子像极了一个不开窍的呆子。

他这么晚了还没走,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暗示,难不成是他衣领开得不大?还是身上抹的香不勾人。

何朝歌对上他撒娇的口吻,无奈地轻叹一声,“说好,等我教完你这句,你就得要乖乖回去睡觉才行。”

“好嘛,不过嫂子记得要教仔细一点才行,谁让瑾玉天资愚笨,就连夫子教的一句话都要翻来覆去许久才能听得懂。”少年说话时,身子也朝她挨近了来。

秋夜更深露重,何朝歌却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透过薄薄地衣物传了过来。

连带着她的心也乱了半拍,趁机拉开距离,“我有些困了,等明天我在给你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可好。”

她担心他不信,还抬袖捂嘴打了个哈欠,眼下挂着的一抹青黑越发明显。

“好嘛,不过嫂子也不要太累到自己,须知身体可是一切的本钱。”赵瑾玉虽想继续缠着她,却也明白最近的嫂子在忙着备考乡试一事,只能不情不愿的下次再接再厉。

“我知道的,嫂子晚安。”

“晚安。”

今夜虽不能得手的赵瑾玉在回房时,还朝着刘语茶住的房门前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扫把星,嫂子早就成他妻主了!

在人离开后的何朝歌洗了把脸,换下外衫准备睡觉时,却听见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的刘语茶久未听到声响,恐以为她睡了,遂加了句:“妻主,是我。”

屋内的何朝歌听到声音后,这才推开门。

“子川,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进来后的刘语茶将端在托盘上的杏仁羊奶放下,面带担忧道:“我知道妻主最近在忙着参加乡试,不过再忙,妻主也得要注意一下身体才行。”

“嗯,我会的,辛苦你那么晚还弄了吃的给我。”何朝歌见他露出外衫的两条小腿,眉心忽跳了跳,并下了逐客令。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记得回去后早点休息。”

但刘语茶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更目带希冀地望着她:“妻主,今晚上我能留下来吗,我不会吵你的,哪怕是让我在你旁边打地铺也行。”

他们的关系已经僵持了数月,现在理应由他打破冰点。

闻言,何朝歌竟有些震惊,因为这些话,完全不像是会从他嘴里说出的。

“不了,我习惯了晚上一个人睡,若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我恐怕还会睡不着。”这也是她不喜欢留在那些恩客房里过夜的原因。

刘语茶见他再不采取点行动,说不定今夜的准备都会功亏一篑时,竟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我和妻主都成婚了,妻主为何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

“我前面说过了,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将你当成哥哥看待。”对于其他的,她从未多想分毫。

眼眸半垂的何朝歌将他搂着她腰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语气冷漠:“现在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她好心的一句话,听到男人的耳边却像是点燃爆竹的导火线。

“所以这就是妻主宁愿在外面找男人,都不愿意碰我的原因吗!”

听到男人的指责,何朝歌才发现她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拉得滑至肩头,并露出了被人吮出的一朵暗梅。

当即眼眸半垂的将衣服上拉:“你想多了,这只是被虫子叮咬后留下的痕迹。”

“是不是虫子咬的,妻主心里最清楚不过,反倒是妻主为什么不愿意碰我,是不是你也嫌我年纪大,还是二嫁之身。”

“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令人感到恶心,更过分,可我也是因为太喜欢妻主了………”青年哭起来的时候是狼狈的,卑微的,画好的精致妆容也被糊成了一团。

她想用袖口将他脸上妆容擦拭干净,谁知道越擦越脏,“我从未这样想过你,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打盆水进来洗脸好不好。”

“不好。”

他的不好,直接将她想要安慰的话彻底堵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像是有意避着刘语茶开始早出晚归。

好在乡试临近,刘语茶和赵瑾玉也没有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乡试的地点定在邻县的春日镇,虽说两城之间的距离,乘坐马车只需半日,何朝歌仍是提前了三天出发。

一为逃避,二为调整心态。

乡试那天为九月二十三,六科共考三天,成绩会在半月后张贴在各府衙门前的告示牌。

乡试结束那天,半空中雾蒙蒙的,守在考场外的人都拿了一把油纸伞,只为躲避不久后的倾盆大雨。

当脑袋一阵阵发昏,脚步虚浮的何朝歌走出考场后,便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转身回望,只见爬满青藤白萝的灰墙下,那人一身嫩黄色舞蝶交领长袍,明媚得像是要召唤春天。

“照影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