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摸到远远的头啊。

庄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前最后一幕是远远刚开来游戏时,鬼鬼祟祟趴在窗口偷看他的样子。

他想那个远远,是季上将关在心里的小孩吧。

在庄溪入睡后,小溪的房间里,一直安静的明明,睫毛轻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是更为激烈的颤抖,手指紧紧地抓在床单上。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房子里,这次房间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多出了三个成年人。

男人带着一个艳丽的女人回家,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进而是毫不留情的打斗。

妈妈哭得很伤心,她想要的爱情胎死腹中,被强取豪夺之后又被如破抹布一般扔到一边,忍受着永无止尽的折磨,她疯狂地质问那个男人为什么。

而男人只是不断说着:“你这个神经病!”

妈妈的哭声,男人的怒骂,女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日如一日,最终变成一滩血,浓稠的鲜血向他蔓而来,和无尽的黑暗交缠,沉重,潮湿,难以呼吸,向野兽一样咆哮而知。

他要被吞噬了。

和无数一样,把他的神志吞噬得一点不剩,灵魂被束缚在最湿冷黑暗的深渊里。

他只能看着,被动地面临黑暗凶兽。

“明明。”

和最开始一样,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耳边,轻柔地把他从黑暗中唤醒,拉着他跑出阴暗的祠堂。

“我想和你生活在某个小镇。”

“如果明明怕,就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