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人的地方,会不会有冤魂游荡?”

圆规机械地转动脑袋,喃喃道:“不……不知道。”

突然一抹黑影闪过。

两人尖叫一声,抱成一团。

灯笼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一边,撞上了一双黑皮靴子。

小护卫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其中一人眼皮一翻,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只剩圆规,抱着同伴瘫软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你是何人?!”

段寒生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好像迷路了。”

圆规和他来了个深情对视,良久才回:“……啊?”

段寒生将短刀压在圆规脖颈处,防止他大声叫唤,笑眯眯道:“在下有事想去赵庄主的住处,能否请这位小兄弟带一程路。”

月光洒过,附近渐渐亮了起来。

圆规看清了来者的脸,原来是个相貌平庸,谦谦君子的年轻人。

许是面善的缘故,圆规不似刚才那么害怕了,他一边带着段寒生往赵庄主的厢房走去,一边小声嘀咕:“怎得有事没事偏偏去死得最为凄厉的那间屋里,若是看见什么牛鬼蛇神该如何是好?”

段寒生奇道:“你是说赵庄主死状最惨?”

短刀还架在颈处,圆规不敢不回答:“不是,是庄主新过门的夫人,牡丹。”

“被毁容的那位?”

圆规惊讶:“你知道?”

段寒生回忆起卖胭脂的大婶的话,看来她所言属实并非道听途说。

全庄几百号人口,杀人者单单毁去牡丹容貌,必然是和她有所关联。

段寒生迅速抹去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些个,钟清墨搂着牡丹耳鬓厮磨,情意绵绵,或者妾有情郎有意,夜里相会难舍难分的片段。

又惊觉钟清墨已是二十有五,莫不是年纪大了,憋得狠了,去欢宜院解决生理需求,才认识的花魁牡丹。

他越想越离谱,稍不留神就用了点力。

圆规“诶哟”一声,眼珠子朝下,脸色惨白。

段寒生回过神来,发现可怜小护卫的皮给他割破了点,好在短刀不利,只留了道血痕。

“你没事吧?”

圆规感到一阵阵刺痛袭来,表情扭曲了下,刚想埋冤,又听段寒生道:“莫要乱动,刀剑无眼。”

明明是这人手往里带,割伤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