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差点气不顺,没缓过来。

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想到胡言乱语的本领倒很有一套。

段寒生见他气呼呼的,丝毫没了方才被胁迫的危机感,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过于和蔼亲切了,然后在圆规抵达目的地的同时一掌劈晕了他。

“你怎地----”

圆规话说了一半,突然感到一股痛楚袭来,瞬间没了意识。

段寒生把他搬至干净处,怕他着凉,贴心地为他盖上草席,只不过这里空置半个月了,草席上落了些灰,尘埃满天飞。

旁边就是赵庄主的主房,门未关,段寒生打开时,还能闻到胭脂味和血腥味。

案台上杂乱无章,像是被人扫荡过似的。

橱柜中摆放着一栋双人交缠的铜像,很是突兀。

段寒生嘴角抽了抽,心道赵庄主的爱好和青云游子倒相像,两人若是见面,还能成为互相交换画卷和铜像的忘年交。

屋里很多东西都没动,赵家庄麾下的大笔资产到底如何处置,还是应由掌门决定。

掀开珠帘,里头是婚床,还铺着大红色的丝绸床单。

段寒生走近后,发现屋内的摆设不太自然。

特别是眼前赵庄主的画像,竟放得歪了些。

这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胭脂味变得更浓烈了些。

段寒生有刹那的晕眩。

床底下探出一只手,直接把他拽了进去。

段寒生被压在底下,狭小的空间使他艰难地扭过头,猛然对上了一双渗着冰渣的眸子。

他有些尴尬,又被压得难受,为了缓解气氛,只得道:“咳……是你。”

第十五章

钟清墨冷声道:“你来这里做甚?”

段寒生见他情绪不稳,赶忙小声解释:“我奉师傅青云游子之命前来调查赵家庄灭门一案,可白日护卫却将我牢牢拦在门外,实在没法,才想出的夜探赵家庄。”

钟清墨对他印象极差,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手臂用力暗暗将其锢紧,也有不让他逃的意思,眯眼道:“你嘴上倒是会说。”

许是被方才的胭脂味一熏,全身虚软,段寒生竟没什么反抗的余力,便哼了声,笑眯眯道:“掌门再不放手,我便大声叫唤,附近有得是巡逻护卫,他们一进来,我就说虞清派掌门深夜捉弟子欲行那苟且之事……”

钟清墨皱了皱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擒住腰间的手却是松了松。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时,珠帘再次被撩开,袅袅娜娜带着一抹胭脂香味,走进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

屋内过于昏暗,只能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应该是个女人,具体的外貌长相也看不太清。

段寒生讶异,心里头想这赵家庄可真热闹,深更半夜的,竟接二连三地有人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