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潜进来时,请他带了路。”

钟清墨恍然:“我道是他如何出现在这,原来是你搞出的麻烦。”

段寒生:“……”

……为何他总要做出一副你又捅篓子了的模样?

圆规打了好几个喷嚏,提起裤子,用了七八秒的反应时间,轻声“啊”了下,小跑着就要去告状。

钟清墨推开门,空气中还响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圆规在转身的那一刻,蓦然觉得肩膀一重,迷迷糊糊中再次被击晕了过去。

晕倒时脑袋着地,发出沉闷的巨响,段寒生后退了一小步,露出怜悯的神情。

段寒生把他搬回了干净处,重新盖上了草席。

钟清墨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比方才沉下去了一些,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莫要被人发现了。”

段寒生愣了片刻,问:“我与你一道?”

跟钟清墨的几次碰面都是孤身一人,还以为他不爱同别人结伴而行。

钟清墨蹙眉,声音发冷:“你不乐意?”

段寒生真诚地解释:“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确认一下。”

小弟子虽油嘴滑舌,却也不似极恶之徒,但每次出现时机过于巧合,让他不得不防。

钟清墨见段寒生还呆呆杵着,便小幅度提了他一把,谁知这一蹲一站,衣袖中的瓷瓶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靴子下。

钟清墨诧异地看他一眼,将瓷瓶捡起,粗略一看,脸立即黑了一半:“你怎地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瓷瓶上花色精细,极好认出,段寒生记起,原来是早晨为了套话在胭脂铺顺手买的。

段寒生微微一笑,寻思一番便把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是在下老家情投意合的发小,原是打算待武功学成,回到家中,将这瓶赠送与他,当做礼物。”

不知为何,段寒生说到发小一词时,钟清墨眼皮止不住的狂跳,甚至有丝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溢出。

“你要将这物送与发小?”

第十八章

段寒生撑开折扇,含笑看他:“有什么不妥吗?”

其实说这话也有埋汰的意思,他哪里有情投意合的人?况且他的发小不就是钟清墨?

不过若是他涂了胭脂,抹了唇脂,不也是艳压群芳的美人?

段寒生笑得眯了眼,钟清墨神色却不好看,本来就板着的脸,如今又用那像极狐狸般的挑花眼瞅着他,眸中那抹闪烁的流光尽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