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看你的眼睛,心里不舒服。”

钟清墨喃喃地小声说了一句,讲完了便往前走,只是脚下的木板被连续踏得发出沉闷的声响,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一想到寒生,脑中便到处他和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画面,当真是讨厌。

“钟掌门?钟掌门?”段寒生见他走路姿势古怪,神情沮丧,还有些同手同脚,不禁唤了两声。

谁知钟清墨一反应过来,便没好声气道:“你怎地还不把眼睛闭上?”

段寒生被刺得一愣,随即无奈,他做错了什么,怎么又不高兴了?

两人刚将客栈大门打开,街道的一头,急匆匆跑来一队人马,似乎穿着衙门里的衣服,领头的像是捕快,方向正是朝着他们。

段寒生摸着下巴,揣测道:“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说完,他侧身去看钟清墨,没想到钟清墨翻身越墙,此时就只留下一个身影了。

“等……”

他后面一个“等”字还没出口,双手就被刚来的几个衙门擒了起来。

段寒生:“……”

第二十二章

衙门的人陆陆续续跑来,捕快手持大刀,脸上留有狰狞疤痕,满脸煞气,仿佛不是来抓凶手的,而是凶手本人。

他抬了抬下巴,冷冷地看着段寒生,命令身后的一干随从们:“搜!”

仿佛知道在哪里出的事,搜查的速度很快,他们在茅房旁边的土地里,挖出三具被一剑封喉的尸体,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小二和厨字。

来时店中只看到段寒生一人,捕快自然认为他嫌疑最大,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我走一趟吧,小兄弟。”

段寒生被带回衙门关了几日,才被提去审问,奇怪的是,县令并未公开审理此事,而是偷偷将他带进了自己宅内。

县令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原来是忤作赶到时,检查了尸体,推测已死有五六日了。

如果被抓那人要杀客栈一个干净,也不会等到五日后,他们碰巧接到消息赶来时逃走撞个正着。

况且左邻右舍皆有证词,据说前一次还看见这家店小二跑进跑出,怎得五天前就已经死了呢?

县令也不傻,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江湖恩怨,这世上无死而复生,却有精通易容之人,若是有人杀了客栈中人,潜伏在里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向段寒生:“你何时入住这家客栈?”

“十月二十八日傍晚。”

县令沉默,那便是案发当日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