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似有所悟:“最怕被抓住把柄,最想坐于顶端。”

“没错,他估计早眼巴巴看着那掌门之位呢,可单单有野心是不行的,新掌门武功那么高,光凭他一人可打不过。”

县令眼珠子转了转,猜测道:“他需要其他既不弱小,也不强大的门派助他?”

“是啊,这些都需要用钱打点。”孙师爷阴冷一笑,将半边脸藏进黑暗中,露出诡异的神情:“赵家庄的庄主死了,那可是钱庄,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听到钱字,县令眼睛发亮,弓起身子,急切地问:“你有什么想法?”

孙师爷脸部的赘肉抖得更厉害了:“牢里那个虞清门的,千万要看住,勿须那老家伙必有把柄在他手里,我们割他一节手指,一只舌头,舌头给钟掌门,就说此乃有人深夜潜入地牢所做,指头留给勿须,算是我们送他的见面礼,呵,顺便告诉他,他的所作所为,牢里小子都告诉我们了,别想再拿所谓的把柄来威胁我们。”

县令一听便明白了:“你既要让钟清墨知道勿须想杀他要的人,又要与勿须保持联系?”

孙师爷笑道:“这赵家庄的钱库必定会落到这两人其中一个的手上,我们两头周旋双方合作才好,今后不管跟哪个合作,只是舍了一枚弃子而已,都吃不了亏。”

县令依然显得犹豫:“万一被识破了,勿须要除了我们怎么办?”

孙师爷将茶杯重重一放:“所以绝对不能让牢里虞清门的小子逃跑!”

安喜镇牢狱。

如果说之前住的牢房是豪华版的,那现在差役仍他进去的便是贫民窟。

段寒生和角落里“吱吱”乱叫的黑色巨鼠大眼瞪小眼。

“你真丑,而且该减肥了。”他一本正经地对着巨鼠评价道。

巨鼠闻言,稚嫩的心灵受到重创,扭着屁股跑角落里自舔伤口去了。

段寒生见它终于肯跑了,一仰头便倒在一堆杂草之中,说起来这空气实在不怎么好闻,一股浓烈馊味,夹杂着血腥味,让人的胃部直犯叶酸。

心里虽嫌弃,却还是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睡到傍晚,段寒生被轻微的撬门声惊醒。

眼前矮小的少年将一根细长的铁丝通进锁孔,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了。

段寒生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奇道:“你在做甚?”

少年理所当然道:“劫狱。”

“劫狱?”段寒生左右一瞧,左手边是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满身的污垢,右手边是个壮汉,可惜受了重刑,此刻奄奄一息,连话都说不出口。

“你要劫谁的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