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了武艺绑身,难免失了几分安全感,白日倒也没觉得什么,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更加让他难以入眠。

段寒生思绪混乱,不自觉地摸了摸身旁,往日要是未和钟清墨置气,这厮定是会睡在这边的。

如此想来,又觉得羞耻,若是放他进屋,那不老实的手又会像是软了骨头一般往里衣里头钻,还不如独睡,少去接二连三的麻烦。

他将枕头蒙面,闭着眼,挥去了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后半夜,隐约听到门“吱呀呀”推开的声音,朦朦胧胧睁眼,便看见有人要抱着枕头往他床上挤。

段寒生起先不肯,后又听他在耳边低声细语地装可怜,实际这个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抗拒,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钟清墨就知这法子有效,若是寒生真讨厌他,也不会同意亲自治病疗伤,如今在门外看见他流连忘返地抚摸着身旁的被褥,便猜测寒生对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生气了。

次日清晨。

段寒生看着光明正大躺在自己身旁的钟清墨,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

“起来。”

钟清墨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按了按,眼睛却是闭着的,道:“你该不生气了才是。”

段寒生是昨夜睡眼朦胧迷糊了,不然怎会同意他轻轻松松上床?

“昨日你与欧阳宗主说了什么?”

钟清墨翻了个身,趴着,懒懒道:“向他虚心讨教剑法。”

段寒生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不想搭理,只是道:“快起来,不然一会儿去东篱,得赶不上用早膳了。”

钟清墨乖得很,套上外褂便跟着他下地了。

缪小易见他俩又重新住一屋,惊讶道:“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