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自打老夫人病下,松鹤院就总是热热闹闹的,晚辈们都爱往这里跑,想着多哄哄老人家,好叫她高兴高兴。

南宝衣伺候祖母用了早膳,看着老人红润的面颊,笑道:“祖母瞧着,比刚入冬时精神了些。”

老夫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偶尔也能记得起眼前人。

她摸摸南宝衣的小手,见她手凉,便给她捂在掌心:“娇娇儿穿得少了。来人啊,去把我那身压箱底的红袄子拿来。”

南宝衣噎了噎。

祖母都病了,竟然还记得那身红袄子!

可千万别叫她穿红袄子!

她正犯难,侍女急匆匆进来,附在南宝珠耳畔一阵低语。

南宝珠原本笑眯眯的表情,立刻被不高兴取代,连碗里的热甜酒汤圆都不香了。

南宝衣好奇:“可是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宁晚舟……”南宝珠嘀咕,“他昨儿半夜回了镇国公府。”

南宝衣微怔:“他自己回去了?”

“留了话,说是过几天来接我。”南宝珠闷闷不乐,“我已经不那么怪他了,慌慌张张地回去做什么,好歹再哄一哄我嘛,他深更半夜想活活掐死我,还不兴我使几天小性子了?”

“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南宝衣没放在心上,“我今天跟寒老板约好了,一起去采买婚嫁要用的首饰衣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