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给新嫁娘梳妆打扮的郭娘子,放下眉黛,称赞道:“殷姑娘大家闺秀,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新嫁娘,过门之后,新姑爷定然喜欢!”

南宝珠忍不住对南宝衣咬耳朵:“郭娘子忒会说话,我成亲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夸我的……”

南宝衣偷偷笑出了声儿。

沈家娶亲,天枢首领出嫁,这桩婚事几乎算得上今夜沈家要在灞河边燃放焰火庆祝婚事,咱们去看焰火可好?”

“今夜有雪——”

“无妨的,我不怕冷!”

小姑娘如此坚持?萧弈只有纵着她。

他解下大氅为她裹在肩头?与她同骑一匹照夜玉狮子?穿过满目繁华的长安不夜城?朝灞河疾驰而去。

年味扑面而来。

南宝衣注视着遥远的灞河,忍不住扬起唇角。

今夜寒老板的洞房花烛夜?定然精彩无比。

……

沈府?新房。

沈议绝在前院陪着男眷喝了一轮酒?就借故抽身离开了。

他回到新房?示意房中伺候的婢女都退下。

他仔细掩上门?在床榻边坐了。

却扇礼和合卺酒都已经行过,他的心上人就坐在榻边?大红嫁衣铺满床榻,白嫩的玉手仍旧手持团扇,有以下没一下地轻轻转着扇柄。

龙凤喜烛光影暧昧。

她半垂着眼睫?脸颊红红,唇瓣红红?并不看他。

相对无言地坐了很久,他才从她手上拿过团扇放在枕边,却摸到枕边全是花生桂圆和莲子。

他捻了捻一枚莲子,掌心没来由地冒出一层细汗。

他喉结微微滚动,下意识把莲子往嘴里塞。

“生的……”

寒烟凉按在他的腕上,低声提醒。

她肌肤微凉,他的肌肤却是滚烫的。

相碰之间,对沈议绝而言无异于烈火浇油。

他反握住寒烟凉的手,见少女羞怯地不肯看他,于是倾身,在她耳边低低地唤了一声“烟烟”。

他气息温热。

寒烟凉浑身僵住,躲闪不得。

沈议绝问道:“给你添的嫁妆,你可还喜欢?”

寒烟凉“唔”了声:“尚可……”

沈议绝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片刻,沈议绝的手搭在她腰间的系带上,抬眼看她:“可以吗?”

寒烟凉红着脸扭过头去。

这种事为什么要问出口,难道要她主动回答可以吗?

多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