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看着自己被捉住的手腕,缓缓道:“你若日日睡在本座旁边,就无大碍。”

可他要是真有梦游症状,若是同睡,恐怕不妥,万一梦游时做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惊扰到他怎么办?

段寒生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只是犹豫一会,钟清墨便咬牙切齿道:“你不同意?”

段寒生见他面色不对劲,急忙顺气:“钟掌门要是真的需要在下,在下必然不会推辞。”

钟清墨这才神情一松,颔首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下,他的待遇可算是节节高升,不仅可以不再睡地板,还能和钟掌门同睡一榻,真是可喜可贺……

并不是!

段寒生本应该喜悦,但不知为何,内心更加变得忐忑起来。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这也变得太快了些……

很快他就发现,钟清墨最近不仅脾气越发诡异,连话都多了起来。

除了经常莫名其妙地生闷气,偶尔还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例如他们一同去吃早饭,往常这位掌门大人一向食不言,寝不语,即使坐在身侧,也宛若一座冰雕。

今日却偷偷瞥了他好几眼,甚至还主动开口说话:“段英俊。”

段寒生放下筷子,诧异道:“掌门大人有何事?”

钟清墨神色淡淡,似不经意地说:“你既是本座弟子,今日起便要开始学习本门功法招式,本座……看你整日刻苦练习,想来是盼着早日功成名就回家娶妻生子,看样子你对那同乡情郎很是思念。”

同乡情郎那件事他怎地还没忘记?

段寒生尴尬地假笑,敷衍道:“是是……差不多。”

钟清墨的瞳孔慢慢放大,差点没把手中木筷折断:“差不多?!”

“就……就是不太想念的意思。”

莫名觉得周身温度低了几分,段寒生打了个寒颤,将衣服往里拢了拢,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林三木……串通勿须长老一起残忍杀害了碧云,他会如何处置?”

钟清墨冷冷一哼,面上很是不悦,酸溜溜回道:“乌合之众,你关心他做甚?”

段寒生连忙解释:“在下只恐他心思活络,再次作乱。”

“在断天牢呆着,如何做得了乱。”钟清墨思维一转,想起在承华阁时,林三木和他是同住一屋的,立即气急败坏地拉住他的手腕:“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你是不是……是不是……”

段寒生茫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