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想了想,这一路终究还是他占了不少的便宜,便去客栈的厨子间,拿了一块不知放了多久的抹布,粗粗擦了一下,说道:“坐。”

钟清墨知道他在伺机报复之前的冷言冷语,识破身份后的半骗半哄,为了让事情一切尘埃落定后跟着一起回虞清门,咬了咬呀,坐了上去。

又见段寒生眉眼弯弯,不由抱怨道:“你莫不是故意看本座笑话。”

“掌门大人若在我刚进虞清门时,表现得和善一些,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下场就是坐脏凳子,绳子绑得死紧。

钟清墨轻哼:“你一直隐瞒身份,本座还有读心术不成?一下就能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巧言令色之徒,而是寒生。”

段寒生想想也是,只是钟清墨对他前后差距颇大,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他完全也不知这位儿时玩伴竟对他有意,嘴上却没服软:“以后可莫要再耍手段欺骗我了。”

钟清墨心想,寒生肯答应同他回去,自然不会再耍那些小手段了,便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本座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不远处出来沙子飞舞的风声,这声音带着衣袖甩动的“啪啪”,一听便是知道有人来了。

段寒生也有所察觉,高声问道:“可是张宫主大驾光临?”

客栈的窗被一道劲风撞开,一眼望去,一道盛世奇景映入眼睑。

----四位白衣持剑舞女腾空而起,肩扛着镂空的华贵轿子,从空中飞来,那轿中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张无痕!

他们落地时,起了一层一层的尘埃,段寒生又往其身后瞥了瞥,竟然还有一轿,轿上正是勿须长老!

勿须长老面色红润,看得出来,他在出逃的几天里,恢复得很好,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活生生在他们面前自刎之人,在顺利逃脱之后,不足一周,便能恢复如初!

这大约都是在莫阳县,将县中习武之人内力吸走的缘故,不过此番举动,虽能有极快的效果复原,但到底是些旁门左道的办法,既能快速见效,也能不慎反噬。

段寒生像换了张脸,面带恭敬,朝着张无痕拱了拱手:“张宫主。”

张无痕上下打量他,随后露出自得的笑容:“寒生啊,叔叔本意是让你杀了钟清墨,但是勿须长老咽不下那口气,于是干脆让你把他带回来,这样亲自下手,倒也能安心不少。”